“发生什么了?”
焰宫主闭眼,摇了摇头:“躺了这么多时日,我只是想练会剑。”
“等你好了,我们想练多久就练多久,”画妘兮迫不及待地要把好消息告诉他,“我和你说啊,我刚刚……”
焰宫主头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妘兮。”
觉察出男人情绪不对,画妘兮柔声道:“怎么啦?”
“你先离开吧。”焰宫主道。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呀,”画妘兮哄着他,“我们先回屋里好不好?不是不让你练剑,但是咱们现在不是受伤没好呢嘛。”
焰宫主嘴唇微动,收紧拳头,下了极大的决心:“我是说,你先离开焰灵宫吧。”
画妘兮一听,就呆住了。
她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问:“你说真的?”
“叶逸风和焰灵宫结怨很深,”焰宫主分析利弊道,“来日他要入主启辰,必然会先将焰灵宫铲除,我……”
画妘兮轻轻在他胳膊上一锤:“前几天刚和我说再也不分开,现在就大难临头让我先飞啊?”
“妘兮,你听我说……”焰宫主见她轻松的模样,心底那股焦急,又泛起来,几乎要把他理智撕碎。
画妘兮笑道:“你说什么?你想说,你现在病了,腿这么多天也不见好,估计以后也保护不了我了,说不定焰灵宫也得直接被灭,我还是先保护自己?”
心里话全被猜中,焰宫主凝视着她道:“你……”
画妘兮扶着男人,强行让他到一旁坐下:“你不是说,相信我的医术吗,为什么现在又钻这个牛角尖呢?”
焰宫主垂头,视线落在微微发抖的双腿上,怆然笑道:“现在即便是站立,它都要打颤。”
“那你就还是不相信我呗,”画妘兮抱着胳膊看男人,“你们这些人啊,一个两个一样,就是牛气哄哄惯了,一辈子没经历过什么大的挫折。”
焰宫主低着头,沉默不语。
“以前呢,我要给夜敏煜治病,他也是这样,”画妘兮掰扯道,“说太医都没办法啦,求签佛祖都说他活不长啦,就希望能多活一日孝敬父母一日啦……”
“最后发现真的有效,还不是立马支棱起来了。”
焰宫主手撑在额前,阳光落在他手背上,在脸上投下黑深的阴影:“妘兮,焰灵宫死了很多人。”
男人的声音很低,带着微微的颤抖。
就像雪山狼群中平日睥睨一切的狼王,在背人处舔舐自己的伤口。
画妘兮伸手,秃噜男人的发顶:“我知道啦,焰灵宫失去了很多过命的兄弟,但这不是你的错啊,谁也料不到,叶逸风会突然发难。”
“妘兮……”焰宫主紧紧握着她的手。
“而且正因为这样,你才更要挺过来,”画妘兮道,“即便腿真的治不了,难道你就要这样下去,连仇也不报了吗?”
焰宫主低声道:“武功若尽废,如何报仇?”
“古往今来,武将需配谋士,朝中也并非只有武职,”画妘兮站起来,把男人搂进怀中,“焰灵宫高手如云,你这个宫主,想必也不仅是以武服众吧?你是我看中的男人,可别让我后悔看错了人啊。”
焰宫主慢慢地抱住了画妘兮。
还好还好,这样就还好。
别到时候病治好了,心理出问题。
画妘兮松了口气,捧起男人的脸,温柔地望着他:“告诉你个好消息,有关你的腿,我有新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