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看见钱,脸色才缓和下来,对着二人稍一打量,指向店外的长条凳道:“哦,那先坐那儿吧。”
长条凳前连张桌子都没有,显然是特地用来招待他们这些“下等人”的。
画妘兮拉着秋旻到凳子上坐下,店里还有些客人,那店小二暂时没空理他们,画妘兮便等着。
坐了一会儿,画妘兮却发现这附近很不寻常。
大路上,来往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个个都是携儿带女,拖着一大车东西,神色麻木又空洞。
她想起刚才店小二嘴里的那句逃难。
难道是哪里又发生了饥荒?
画妘兮正打量着那些人,就有一家略齐整的人家,把车停在路边,抱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
“这位大姐,”画妘兮问道,“你们这是从哪儿来啊?”
那家男人见画妘兮是个乞丐,不愿意和她说话,拖着老婆进了店。
倒是那家扎着羊角辫的孩子,扒在门口,圆溜溜的眼直朝秋旻望,秋旻与他年纪相似,引起了些他的兴趣。
秋旻向画妘兮望了望,征求她的同意,对那小孩露出笑容来:“你叫什么啊?”
那小男孩不怕生,看爹娘在和店小二说话,便溜了过来,蹲在秋旻面前:“我叫徐天,你呢?”
“我叫秋旻,”秋旻指了指屋内,“这附近好像没有姓徐的,你家在哪儿?”
“我不是青鸾人,”那小孩说,“我们一家是从南疆来的!”
南疆!
逃难?
难道是南疆出了什么事?
秋旻连忙问道:“你们家好像很有钱,你们是从南疆过来做生意的吗?”
“不是,”那小孩道,“我爹说我们灭国了,留下就要做亡国奴,就连夜从那个山道道里逃过来了。”
画妘兮和秋旻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夜之间,南疆居然就灭国了?
“徐天!”那小孩的娘赶出来,白了画妘兮二人一眼,把孩子抱起来向里走,“你怎么回事,娘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和这些人说话……”
“姐,南疆灭国了!”秋旻拉着画妘兮的衣袖,“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大不了换个国家走。
只不过,南疆也不算弱国,那些奇术她也见识过,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灭国了呢?
萧水寒现在又如何?
店小二招呼完了屋内的人,这才不耐地出来问画妘兮:“你们要什么?”
“先给我们两碗肉汤,剩余的都买干饼,”画妘兮这会掏出了一锭碎银子,“小二,这南疆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