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宫主早风一般地追了出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闻天的话。
雨水顺着屋檐,滴滴答答地垂成雨帘,画妘兮在屋里坐着喝茶,脸上没有一点儿波澜,只瞧着那舞姬。
“神医,”舞姬被看得浑身别扭,“您看您把奴婢找来,就让奴婢坐在这里……”
“你会唱曲吗?”画妘兮问。
那舞姬点点头:“您想听什么?”
“会什么唱什么。”画妘兮随口道。
缠绵软糯的唱腔很快从屋里飘出来,合着雨帘嘀嗒的声响,很是动听。
焰宫主在门口扔了伞,跨过门槛,急匆匆地进了内门。
他对上画妘兮平淡的眼,张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过来了?”画妘兮扭头又叫秋枚上茶,“给闻天过生辰的事,都置办好了?”
焰宫主看不出画妘兮心中在想什么,直直地走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在了心口。
那双深邃的眸子就那么深沉地望着她,漆黑瞳孔里唯一映照出的事物,就是画妘兮。
气氛不对,秋枚上了茶,连忙退下,临走还不忘也拉走了一旁唱曲的舞姬。
“刚刚,闻天拿账本,崴了脚,我替她挡了一下。”焰宫主解释道。
画妘兮没有丝毫意外的模样:“我知道啊。”
焰宫主看着眼前的人,明亮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生气的感觉,可这种感觉才让他感到惶恐,那是一种不再被在乎的惶恐。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拙嘴而无能,只能紧紧地握着画妘兮的手,一句辩解,一个动作都做不出来。
窗外的雨变大了,唰唰地声音,像是焰宫主狂跳的心脏。
“哎,”画妘兮叹了口气,“是我不对,人家姑娘看你长得好看,又看你是个人物,要抱你的大腿,这事其实和你无关。”
焰宫主错愕地看着画妘兮,惊讶于他们两人的想法竟凑到了一起去。
不过还有件让他不明白的事。
“秋枚没想过攀龙附凤。”
“我没说秋枚啊,”画妘兮古怪地看着男人,“这里面有秋枚什么事?”
说着说着,她脸色一变,扯着焰宫主的脸道:“老实交代,你不会和她真有什么猫腻吧?”
焰宫主握着她的手,拢在掌心:“没有。”
画妘兮也不相信闻天和焰宫主能有什么事,要是有,鹤鸣恐怕是第一个要疯的:“我说的是舞姬,你还把她送给我,良心大大地坏了。”
焰宫主越听越茫然:“她?”
“你没看见人家冲着你飞媚眼啊。”画妘兮一撇嘴,醋意又翻了上来。
焰宫主一阵哑口无言,看着画妘兮,觉得他们两人真是好笑到底了:“她分明是在向你献媚,我生气,也是因为这个。”
男人不是会说谎的人,画妘兮听了,也是一阵发笑。
这闹得是什么事,互相吃了莫须有的干醋。
两人相视一笑,又粘腻了起来。
“过两天赴宴,把她们送回去吧。”画妘兮提议。
焰宫主心里如被塞了蜜糖,吻着画妘兮鬓角垂发:“怎么?”
画妘兮声如蚊蝇:“……都没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