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竟然逃亡中自己做主,要挟了八皇子和一众手握兵权的武将要造反!
叶逸风这个做主子的,竟然到了最后时刻才收到画夫人的密保,说今夜行动,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回想起画夫人从前的种种行迹以及死了的左长使,叶逸风就止不住地掉脸子。
引路宫人进去通报了高德顺,高德顺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又进入寝宫奏请了皇帝。
叶逸风得到了前所未有之快的照见。
皇帝盘腿坐在床榻上,松弛的眼皮让垂着的眼显得更加阴沉莫测,他看着叶逸风,语气倒是听不出半分急切:“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叶逸风擦了擦额头的汗,拱手回道:“回父皇,儿臣本看今日天好,准备去郊外纵马,却不想在郊外林中偶然听到了八皇子和一神秘人的对话!”
“是你亲耳所闻?”皇帝显然有几分不信,却不得不郑重对待。
“儿臣愿用性命担保!”叶逸风跪着膝行了几步,急迫得仿佛现在是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要他的命。
皇帝眼神一瞥,高德顺就凑了过来:“调动宫内所有禁军,护城河准备好,随时诛杀逆贼!”
高德顺忙不迭地下去了。
最先受到层叠保护的,就是皇帝的寝宫。
叶逸风眼睁睁看着纱窗上落满了禁卫的影子,头顶也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起来吧,”皇帝看着这个几乎快忘记了相貌的儿子,头一次发现叶逸风的相貌还是有几分随他,“坐那儿去。”
叶逸风战战兢兢地,敛袖收袍,坐到椅子上垂着头,动也不敢动。
皇帝沉默打量着这个出生特殊的儿子,无声叹了口气:“你做皇子也快二十年了。”
叶逸风和皇帝说话,就像被老虎吓着的兔子般:“回皇上的话,是。”
“老八意图谋反,朕这里竟没有一点消息,可见朝臣之间必然已腐烂已久,各处也是无能,多亏有你。”皇帝道。
叶逸风还是不敢抬头,又麻利地跪下了:“儿臣是尽做臣子和做儿子的本分。”
“又不是责备你,起来吧,”皇帝忖度了一会儿,悠悠道,“你的年纪也到了,此事结束后,朕便下旨封你为王,再让皇后给你挑个皇妃。”
叶逸风受宠若惊,又跪下了:“儿臣叩谢皇上隆恩!”
他面上对着这出生后的第一次来自父亲的奖赏感激涕零,心底却越发地冷。
王不王的,他毫不在乎!反正这皇位,终究都是他的!
只是赐婚一事,说出来无端地让他嗤笑,什么赐婚,无非是找个女细作来监视他罢了!
夜幕之下,皇城一派祥和安静,瞧不出一点儿的杀机暗藏。
画妘兮瞅着高高的城墙,戳戳焰宫主:“咱们怎么进去?”
焰宫主捂了她的嘴,带着众人绕道西南门,在画妘兮眼睁睁注视下,对着守城将领使了个眼色。
守城的人便纷纷集合,向城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