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不愿意说,只是现在他这般赢弱,倒像是在请求画妘兮一般。
他习惯了在府中掌控一切的态度,乍然十分不适应。
画妘兮从不许外人进屋这条规矩,就知道夜溪宸有这些臭毛病,冷哼一声问道:“那你想让谁来啊?”
夜溪宸向上抬眼,看向了她。
“我啊?”画妘兮一指自己。
夜溪宸闭闭眼,以示愿意。
“你……”画妘兮一拍他脸颊,“想得美!也就秋枚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无微不至地照顾过他,你做什么美梦呢。”
夜溪宸觉得耳朵里嗡嗡地响。
如果不是方才画妘兮发现他生病那表现出的紧张态度,他这会即便透支了力气也必然要起来好好整治一番画妘兮,立立夫纲!
画妘兮盖着他的眼,语气也软了下来:“好了好了,生病了就别想那么多了,闭上眼谁都一样,赶紧再睡吧。”
男人拼命向支起身子,却终究没能战胜逐渐模糊的意识,又睡了过去。
画妘兮见男人没了动静,戳着此时任人摆布的男人,嘀咕道:“哇塞,这么快又睡过去……呃?”
她刚刚是不是,又给男人喂了屏风外暖炉上的水?
那个水……昨晚……被她下了药诶。
画妘兮顿时有些心虚,看着又昏睡过去的男人,伸手想给男人扯过被子盖上。
这一看不要紧,她发现男人好似从她醒来时,浑身上下就没有盖一点被子。
被子……都被她卷过去了。
所以说,夜溪宸昨晚喝了被她下药的水直接昏睡了过去,然后也因此夜里被她抢了被子也不知道,就这样被冻的感冒发烧了……
画妘兮顿时更心虚了。
她好像确实,有那么些对不起夜溪宸哦?
外面一阵地动山摇般地跑步声,是玉洁带着四朵金花来了。
四人哭天抢地,齐刷刷冲进门——不出意外地被并排卡住了。
“王爷!”环肥一阵惊呼,压根不管门框里还挤着另外三人,径直冲了进来,顺带把那挤着难以动作的三人挤得飞扑进屋。
“您可别就这么死——”
画妘兮起身一指:“停!”
环肥一口哭喊没出来,憋得直翻白眼。
玉洁费力地从另外三人身下爬出来,在门框外探着头:“王妃,王爷还没事吧?”
“没事,”画妘兮看着污七八糟的五人,觉得很是头疼,“水不知道冷了没,冷了你再换一盆进来,你们都出去等着。”
这都什么人啊这是!
夜溪宸当初脑子是不是被门挤过,就算要表现自己没威胁、审美有问题,也不必要娶这么几个人来给自己心里添堵吧!
玉洁又呆住了:“可……王妃,谁来给王爷擦拭身子啊?”
画妘兮虽然很不想说,但还是指了指自己:“我。”
玉洁面上一喜,试了试水温,连忙道:“王妃,这盆水温度还好,您就用这盆吧!奴婢这就去端药过来!”
催走了让她窝心的四朵金花,画妘兮神情复杂地走向了那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