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枚,”画妘兮兴奋地对下面的秋枚说话,“你抓好绳子,我马上跳下去,把你拉上来。”
秋枚幅度极大地点了点头,以便在雨幕中也能让画妘兮看清楚。
画妘兮抬腿朝向,刚准备蹭着墙滑下去,脸上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
墙外,沈默影头戴斗笠,仰头高声道:“王妃,墙壁甚高,您这样跳下来实在危险,还是从梯子下来吧。”
坐在一旁,身边簇拥着侍卫的夜溪宸一招手,就有人把梯子扶起,架到了画妘兮腿边。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画妘兮。
墙里的秋枚还一无所知,见画妘兮坐在围墙上不动,贴心道:“小姐,是不是太高了不好跳啊?要不咱们想别的办法?”
“爱妻,”伞下的夜溪宸含笑开口,“可否是畏高,需要本王亲自抱你下来?”
画妘兮木然呵呵发笑:“这倒也不必……”
然后,迅速转身,抓着绳子抬身便跳!
秋枚目瞪口呆,连忙去扶:“小姐!”
噗通一声落地,画妘兮捂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抓住秋枚的手一瘸一拐地飞快迈步:“跑啊!”
这里离厨房不远,厨房那儿有进出泔水的小门,她要试试从那里闯出去!
秋枚跑得艰难,猛然间岔了气,说话都带上了哭腔:“小姐,这是怎么了……您……哎呦!”
她一头撞上了陡然停下的画妘兮的后背。
沈默影抱着刀,长身直立,拦在两人身前,身后的围墙上又有不少侍卫纷纷落下。
简直是不拿围墙当围墙。
夜溪宸被人推着出现在侍卫正中,一双漆黑的眼看着画妘兮:“汤喝多了也不该这时候出来消食,摔着了如何是好?”
“你不也没睡么。”画妘兮臭着脸,心里疯狂辱骂夜溪宸。
腿残了还移得那么快,莫非偷学过东瀛的忍术?!
夜溪宸轻笑了声:“还不回去?”
“我肚子还撑,”画妘兮抬手摸了摸肚子,“还要再溜达会,王爷要是困了,不如回去先睡啊。”
夜溪宸语气微妙:“沈默影,送王妃回屋。”
立在一边和夜溪宸同款冷脸的沈默影,应声就要上前。
“免了免了,”画妘兮眼珠子直转,“不劳您大驾,我又不是不认识路,自己回去睡觉就行。”
拉着秋枚转身就要走,沈默影一个腾身,又拦在了两人身前。
“靠!你……”画妘兮正要发作,看见那一拍雨里冷漠脸的侍卫,顿时觉得自己背后发凉,又连忙软了几分,“你这什么意思?”
夜溪宸点了点她和秋枚两人手里的包裹:“手里的东西。”
“别吧,衣服你也要抢?”画妘兮解开包裹,露出里面的冬衣。
夜溪宸笑容意味深长:“本王还从未见过塞着银票,而不是棉花的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