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妘兮脸上添了笑容,站起来朝陆繁影走过去:“我和十皇子在这儿说生辰宴的事,怎么了?”
陆繁影神情凛然,在两人之间梭巡:“宸王妃,挨着身份,你还是别和十皇子单独在这儿说话得要好。”
“秋枚才去拿点东西,”画妘兮表现得落落大方,“再说了,十皇子的为人大家素日都是知道的,又说长嫂如母,谁还会疑心嫂子和小叔子。”
她这么一说,陆繁影虽然疑心,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要是再问两句,她就要变成画妘兮嘴里的“别有用心怀疑的人”了。
叶逸风插进嘴来:“陆侧妃这么急匆匆地来找宸王妃,可是前头出了什么事,需要照应?”
“哦,不是大事,”陆繁影道,“只是前头那一出戏要了了,我来问王妃下一出唱什么。”
说罢,看着画妘兮,便要带她走。
她哪儿懂有什么戏啊!
咿咿呀呀的声音隐约飘进耳朵,想起前厅那如山如海的宾客,画妘兮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脚也累脑子也晕。
“就唱祝寿的,没有祝寿的,就唱喜庆的就行了。”
她看一早上奏的那个像猪八戒娶媳妇儿的音乐就很好,从早吹到晚也不是不可以。
画妘兮交代着,脚步就向后蹭,准备开溜:“侧妃你先过去,秋枚那丫头去了半日都没回来,我去寻寻,怕不是被哪个美人儿绊住了脚!”
话音刚落,人就一溜烟地窜出了长廊。
徒留得陆繁影在后面呼唤。
“侧妃,罢了吧,”叶逸风抬臂颔首,风度翩然地一拦,“宸王妃随心惯了,宸王都不管束,更何况你我?”
画妘兮揉着咕咕叫的肚子,一路朝后厨跑去。
她是真的饿啊!
像个傻子似的见到人就说“吃啊喝啊,喝啊吃啊”,半天下来,她反倒是一口饭都没吃到嘴里。
也不知道秋枚拿吃食拿到了哪儿去。
后厨里正热火朝天地炖着汤,里外的人看见画妘兮,连忙招呼行礼。
“看见秋枚了没?”画妘兮左右张望。
这丫头,该不是被妖精抓去吃了。
一个婆子说:“刚瞧见秋枚姑娘呢,王妃往里头寻看看?”
画妘兮抬脚往里走,一进门就是扑鼻的肉香味,定睛一看,几排灶上炖着满满的莲藕排骨汤。
咕噜噜——
“别急,找到了秋枚就给你喝。”画妘兮摸着肚子道。
正瞅着,从附近的灶台前,忽然冒出个人影,正是秋枚。
“小姐!”秋枚笑嘻嘻地,“你怎么来这儿了?”
画妘兮伸手抹去她脸上的锅灰:“说是来找吃的,半天没回来,我看你是被妖精给吃了!”
秋枚转身端来了一碗汤:“小姐快喝,这是凉好了的,正好刚才别秋姑娘过来,我和她说了几句话。”
“我说么,”画妘兮眼神暧昧,“果然是被美人给绊住了脚。”
喝了汤,画妘兮又在厨房饱餐了一顿。
秋枚瞅着婆子都忙着在前面刷碗端碟子,四下无人,便悄悄道:“小姐,不如咱们待会儿散席的时候,干脆趁乱走了?”
也不是不行。
就是……
“哈欠——”画妘兮困意深重,浑身无力,打哈欠打得眼泪直流。
秋枚扶着她说:“小姐你先去睡一会儿吧,今儿上午着实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