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两面都要讨好,便说:“冲撞主子,该打二十大板,罚俸三月……但王妃,王嬷嬷是小少爷的奶娘,老爷对她也是尊重得很,拿惩罚下人的法子惩罚她,是不是……”
“怎么,”画妘兮眼里寒光一闪,沉沉地压着春桃,“我一个堂堂王妃,难道还要去尊重一个小小尚书儿子的奶妈?”
春桃立马跪下磕头,再也不说话了。
画妘兮冷声道:“行了,本王妃又没有说要罚你,起来去找管家,请家法!”
那王嬷嬷一听,当即不干了,硬哼哼道:“王妃,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等您死了那是进不了画家祖坟的,这画府的事,只怕还不用王妃费心!”
她恶狠狠地蹬着画妘兮,手上却将画天宝搂得死紧,仿佛这画天宝不是个人,而是皇帝御赐的免罪金牌。
也是个色厉内荏,欺软怕硬的货色。
画妘兮勾唇冷笑,继续道:“狗奴才,你好大的胆,胆敢诅咒王妃,本王妃这就抓你去衙门听候发落!”
说着,便亮出腰间夜溪宸给她的王妃令牌,指示画府侍卫过来将王嬷嬷拿下。
“少爷,这坏女人要抓奶娘,你快救奶娘!”
画天宝挤成一条缝的眼勉强张开,可以看出是“怒瞪”的神色,窝在王嬷嬷怀里颐指气使道:“你们谁敢帮这个坏女人,我就让我爹杀了你们!”
画易齐自然不会因为这事就下令杀人,但打上一顿板子,也实在是够受的。
一时间,几个侍卫都犹豫了。
画妘兮看在眼里,伸手便要亲自去抓那王嬷嬷:“没了女主人,本王妃看这画府也没了规矩!”
王嬷嬷向来眼长在天上,又粗壮结实,下意识便要反抗。
画妘兮要的就是这份反应,她还怕王嬷嬷把画天宝搬到前面来挡刀呢!
“哎呦!”
画妘兮一个扭脚,弱不经风地就右侧倒去,正好将一旁看戏的春桃一齐压在身下。
春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恨不得一巴掌甩上画妘兮脸,又碍着她王妃的地位硬生生忍了回去。
“王妃快起来,”春桃扶起画妘兮,百般关心,“哎呀,王嬷嬷一向粗心惯了,今日居然不在意让王妃摔了!”
“不在意?”画妘兮一抬手,指着小臂上被地面磨红的一片,双目怒瞪着质问:“她一个不在意,怎么不把我杀了?”
王嬷嬷气得要命,在她面前,还没有哪个人敢如此胡搅蛮缠!
刚要发作,画妘兮伸手就啪地甩了一巴掌过来,直打得王嬷嬷脸上肥肉颤了三颤。
这一掌使了气成劲道,把王嬷嬷打得人直打转,分不清东南西北。
“大胆恶奴,居然要谋害本王妃!”王妃利落给人定了罪名,挥手就要把人带走。
“我画府还有敢谋害王妃的恶奴?”
一道娇细过分,而显得刺耳的女声,带进来一位花枝招展,穿金戴银的女子。
王嬷嬷见了救星般,连忙抱着画天宝凑到来人身边,横横地斜着画妘兮告状:“王妃娘娘,您快救救老奴,宸王妃一心刚才被少爷无心说了几句,她就要对老奴下死手啊!”
画皖希眼神流转,笑意里藏着比刀刃还有锐利的恨意:“姐姐,做主子的草芥人命,也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