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记忆中的苏北城在他们休息时很慈祥，他告诉凌然别怕，给凌然鼓励。

一开始，凌然怕枪，怕所有所有的陌生东西。

苏北城是亲手教她，苏北城说这世上除了自己最可怕，没什么东西能让她颤抖。

她记得自己生病时，苏北城喂过的药。记得她第一次任务时擦伤了腿，苏北城气得亲自过去打了那个男人一枪。

苏北城从来没那么可怕。

在没有父爱的日子中，苏北城或多或少地充当了凌然的父亲。

即便最后苏北城知道苏冥对她的感情，苏北城也没有真正逼迫过她。

回天朝这次是苏北城唯一的勉强逼迫。

凌然还记得苏北城知道她和杜千城有孩子时，怕她受伤，派了多少人调查杜千城。她还记得苏北城是如何的帮她寻找两个孩子的下落。

即便最后他不告诉自己孩子的墓地在哪儿，凌然也是理解苏北城的。

所有人，暗夜的所有人都怕凌然发疯，所以大家都希望她忘记那段，苏北城也是这样啊。

凌然坐在苏北城的病床边，看着这张曾经俊美的脸庞变得如此虚弱无力，凌然差点儿哭了出来。

“暗夜的孩子不许哭！”苏北城的声音是没有之前那样掷地有声，但还是一样霸道。

苏北城曾说，暗夜的孩子是天使，天使不该有眼泪。

“没哭。”凌然倔强的仰起头。

苏北城现在是已经坐不起来了，他蹙了蹙眉，似乎在凝聚力气。

“然，我的事暂时别告诉糖。”

苏糖看起来霸道坚强，其实比暗夜的任何一个人都脆弱。她最怕的就是失去，失去在乎的每个人。

苏北城知道这点，所以直到现在都没告诉苏糖真相。

“好。”凌然明白苏北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