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君千澈试图打破僵局，于是便选择开口：“白彦，一直有个问题先要问你，既然你抽离了我的灵魂，可为何我的躯体还活着，甚至躯体里还有别人的灵魂？”

本来以为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分离后，如果长时间的离开肉体，就有可能无法保存肉身，但最后的结果的确令他诧异。

还记得那天自己的灵魂分离肉体时，明显地看到了那具躯体还在被驱动，这么多天的试探都毫无效果。

白彦依旧闭着眼，周身都是黑色的烟雾，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令人十分恐惧，和这阴冷的山洞十分契合。

君千澈说完老半天了，也没等来个回应，于是索性继续开口：“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就算我的灵魂能够回去，到时候能不能回归到肉体还不一定呢？所以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吧。”

君千澈说完这话，认真的盯着白彦的表情，想要从中窥探出一些东西。

“老夫说过，不该问的就别问，不过有些自知之明是好的，古往今来无一例外，只要灵魂背剥离了体内，并且进入另一躯体，就没有任何办法再回归到原来的身体，除非……”

白彦慢慢睁开眼睛，眼神之中带着不屑，君千澈察觉到了那一丝狠厉，但却没有丝毫畏惧。

“除非你能够把我的灵魂挤出去，然后成为这幅躯体的宿主，不过你应该也知晓，这幅躯体里早就沾满了邪气，就算是你能够跟他融为一体，你的后半生恐怕也无法在阳光里度过。”

“曾经风华绝代的帝君大人，竟然要沦落到抢占大魔头的躯体，想一想就觉得这件事情是何其的有趣，不知道到时候，心系苍生帝后娘娘又该如何呢？”

白彦说着，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他生平最喜看到别人跌下神坛，尤其是像君千澈这种受尽世人敬仰的人，忽然一下子成了众人愤恨之人，那时应该会明白世态炎凉，应该会觉得所谓的天下道已十分可笑吧。

君千澈闻言，眼神沉了沉，他不害怕到那时被世人如何看待，只是惶恐有一日和洛云汐站在相反的立场上。

他爱她，可以为她付出一切，乃至于生命，可若是让他背负天下道义，和她站在对立面，那他宁愿没有这个机会。

“白彦，修习邪道，终究会付出代价。”

君千澈很是平静的开口，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结局，但他内心最初的坚定不会改变，只要心性尚好，就有很大的机会战胜邪恶。

“哈哈！你这无知小儿又在瞎扯什么？既然都叫老夫大魔头了，老夫也当了这么多年大魔头了，还会在意这个吗？”

白彦的语气有些嘲讽，平静的面色下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倒是挺好奇当初你为何变成这样。”君千澈的语气中带着些探寻，他试图引开白彦的话题。

“你会发现，这世上所有的一切，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美好，用一颗所谓的赤诚之心，对这个世界又如何？”

“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笑话，当你为这所谓的众生流血破皮，他们上一秒可能对你感激涕零，下一秒就因旁人三言两语，而转身攻击诽谤你，随随便便践踏你，你倾心守护的他们，也不过是这般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