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忍不住好奇,陶宝宝开口了:“娘娘……”
太后问:“嗯?”
“我没有恶意,就是好奇。”陶宝宝先说了一句,然后才问,“当初您和林将军,为什么会把林大哥和陛下交换带走呢,这些年您为什么不肯让陛下亲政呢?”
其实陶宝宝也知道,最后这个疑问也是皇帝的疑问,甚至皇帝已经被林醇说服了。
太后之所以在皇帝可以行冠礼的时候还把持权利,就是为了给他的亲生儿子铺路之类的。
陶宝宝心说他娘的老子一个女的都看得出来要换皇帝是件大事,这个秦逸泽怎么这么好忽悠啊?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句话叫做: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太后看了一眼陶宝宝,笑了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罢了,跟你说说也好,省的到了棺材里都被人误会着,连个真心实意祭祀的人都没有。”
“前情想来阿越也没瞒着你你应该都知道了。后来哀家带着阿泽回来,也是很吃了些苦头的。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就说是要拥戴幼帝登基太后垂帘。”太后叹了一口气,“哀家便给林醇传了信,眼下小孩子嘛,一天一个样,赶紧把两个孩子还回来还是来得及的。”
听着太后的讲述,陶宝宝也有点儿揪心,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没有换回来呢?”
太后也叹了口气:“当时林醇回绝了,说是他兄长遗命不得不从,只有哀家知道,他是恨我。”
却原来,多年前,原本王家有一双闺秀,双双爱上了林家的一对兄弟,只是偏巧,王家这一代要出一个皇后。
太后便成全了妹妹,放弃了自己的爱情。
小王氏便是嫁给了林洌的那位,而与林醇失之交臂的大王氏,就是陶宝宝眼前的太后娘娘。
林醇认定太后是贪图富贵荣华抛下了他,却不知道太后也是为命运所累。
但实际上,在秦逸泽与林澜越七岁那年,林醇带着林澜越入朝为官,这十几年相处下来。
林醇已经从记忆里的白衣少年完全变了模样,太后眼看着林醇装的高风亮节大义凛然,其实内里藏奸,构陷同僚,心里很是不齿。
“我不肯还政也是因为,我还在这里,至少我能压制得住林醇,可是换了阿泽呢?我还在呢他就这么被林醇吃得死死的骗的团团转,等我退下了,他是不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太后很是生气。
陶宝宝赶紧给太后顺气,又给她倒了杯水:“没事的,没事的,林大哥也知道了林醇的真面目,他也会帮着陛下的。”
太后苦笑:“有用吗?如今阿泽那孩子是彻底钻进牛角尖了,只觉得只有林醇是为他好,我也好,阿越也好,都是为了谋夺他屁股底下那个龙椅的坏人。”
“养了他二十年,哪怕养只猫养只狗也该养出感情了,我怎么会害他?”太后的表情很是孤寂,“何况若是再三岁之前他见的人少的时候换回来尚且能说,七岁的时候我都没有换,如今大家都已经知道他这个皇帝长什么样了,再换人,不是坐等着灭国吗?”
陶宝宝也忍不住叹息秦逸泽的当局者迷,只是她还得安慰太后:“您别伤心别难过,陛下总会看到您的一片苦心的。”
“我倒不求他看见我的苦心,只求这个国别灭在他手上,别让我无颜面对先帝也就是了。”太后仰头捂住脸,“你下去吧,哀家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回头秋霖回来,让她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