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谁按了快进键,时间轴被人从头拉到中间,她的母亲一下子就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消失在顶楼的边缘。
尖叫声此起彼伏,她多希望可以崩溃到晕厥,这样就不用清醒地,反复地想着一一个事实,一个让她难以承受的事实:她的母亲跳楼了。
她也想尖叫,她想努力地抓住时间,使劲往后拽,把它拽回到这一切发生之前。
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除了走上救护车,坐在再也不会跟她说一句话的母亲身边,听着不认识的人跟她讲一大堆繁琐的事宜。
你还有其他家人么?
问题停在这一项的时候,她终于开口,语气冷淡得让和她交谈的人愣了愣。
没有。
她这样回答。
这两个字堵住了她快要掉出来的眼泪,吞噬了所有难过、绝望、难以置信。
直到把母亲送走,她都没哭过,用母亲剩下的积蓄,把一切打点好,买了去清城的机票,她要看看那个在电话里痛哭,却不愿意过来看母亲最后一眼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讨厌她该死的自愈能力,能让她从那场痛苦里走出来,她宁愿自己留在那里,也不想这样认识林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