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的味道闻起来很清凉，飘在安静的空气里倒像是一种调节剂，调节着莫千允和陈夫子之间莫名尴尬的气氛。

或许是因为气氛好转，莫千允竟主动开口，打破房间里的寂静。

“所以，你去救她了，是么？”

莫千允咬了一下唇，期待着与她心里答案相反的回答。

她曾以为陈夫子对千浅也跟他对其他女人一样，千浅对于陈夫子顶多算一个比较新鲜、难以征服的女人，陈夫子对千浅的感觉也绝不会是爱，最多也就只是男人原始的好奇心和征服欲在作祟罢了。

可那天……

当惊慌散去，当愤怒散去，她竟有些羡慕，羡慕千浅竟然能让这样一个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男人露出那样可怖的神情。

她甚至感觉，陈夫子后来跟她道歉也是因为千浅，也许他想为了她变得更好，更善良，也许，他已经为她变了模样，变成现在一个可以理智思考问题，并做出成熟得体的反应的男人。

不知为什么，她很不喜欢她的这些认知，她希望陈夫子告诉她，那天他没有去，因为某种原因，某种比千浅更重要的原因。

陈夫子愣了一下，旋即勾起唇笑笑：“我到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她果然是最重要的。

莫千允神色黯淡下去，罗城清城遥遥相隔，他竟放下一切，就只为了她。

而千浅呢？她根本不需要别人救，自己就逃脱了……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她莫千允那么想要的，对于千浅竟然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我和她真的差很多，是不是？”

这个问题，她其实也自知答案是什么，但她还是忍不住要再确认一次。

她想听陈夫子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