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天井照进祠堂，阳光里，千浅沉睡着，呼吸轻而平稳，光把她抱在怀里，让她染上圣洁的光晕。

林眠生擦完最后一个烛台，看向千浅，一滴金黄的阳光落进他暗色的眸子，渲开淡色的湖泊。

他走近她，在她身边蹲下，看着她的沉睡的样子，这一刻，无念无想，满眼满脑满心全是她。

指尖碰见阳光，变成近乎透明的颜色，他有一瞬的恍惚，不知指尖下的千浅是否是真实的。

一切都太美好了，从未有过的美好，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是真的。

“都打扫好了？”

林眠生愣了一下，千浅闭着眼睛，唇角微微翘着，好像早就知道他蹲在她身边偷看她了。

千浅睁开眼睛，看林眠生，又问了一遍：“都打扫好了么？”

“嗯。”林眠生眨了一下眼睛，把手指放在千浅的额头上，声音轻得好像能浮在阳光的上面，“还疼么？”

额头上冰冷的触感是极好的，千浅眯起眼，嘟囔了一句：“昨天就好了。”

想起这个还会觉得有些丢人，她去擦上面的柜子，有东西掉下去，她便去捡，站起来的时候，忘记上面打开的柜子门，咣当一声撞了上去。

当时疼得她都要晕倒了。

“被撞到，你好像很开心？”

林眠生轻轻揉着千浅额上的淤青，留下这种痕迹，她不可能不疼，但……林眠生想起昨天他听到声音，过来看她的时候，她笑得好开心好开心，和她眼圈里打转的泪珠完全不符。

当时没顾得上问为什么，现在想想真的很奇怪。

“额……”千浅的眼珠转向林眠生，咧嘴笑开，露出两颗小虎牙的样子像极了天真烂漫的小孩子，“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惨，好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