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沁扶着盛爱颐,一路穿过抄手游廊回到正房。
盛爱颐靠在床边,季沁给她拿了床厚实些的被子铺在床上:“北平的秋天来得真早,外边儿凉意刺骨,小姐,要不要拢个火盆?”
“噗……”盛爱颐失笑出声,“这才九月里,那就用得着火盆了?盖一床厚被子便是了。”
季沁嘿嘿一笑,在那铺开的被子上写着字,”顾伤极浅。“
盛爱颐轻轻一笑,对季沁道,“季沁呐,我是最放心你的,今晚你便熬着些,两个婆子年岁大了怕是熬不住,顾小姐是六爷的干女儿,身份不说贵重,也是非比寻常的,既是在咱们这儿,便要好生待人家。”
季沁嘟嘴轻哼,“也就是小姐好心,您可是忘了当初那位是怎么跑到您跟前儿来大放厥词的?六爷的干女儿又如何?不就是个得了六爷青睐的孤女?您可是盛家的七小姐!远的不说,就四少奶奶,娘家不也是北平人?北平孙家,说起来六爷在孙家老太爷跟前儿不也得执礼相待?”
盛爱颐皱眉轻斥,“把四嫂扯进来作甚?莫说孙伯父如今尚不在北平,就算是他在,也万没有用这点子女儿家的小事去惹得孙伯父烦心的道理。”
季沁自知失言,扁了扁嘴转移了话题,“小姐,绣娘只寻到了三个,远不够呢,您在北平都待了半年多了,夫人前日还挂电话来问您何时回呢。”
盛爱颐轻轻叹气,“我是不想回上海的,这边儿虽是离母亲远了些,但是好歹清静。绣娘……唉,这好的绣娘和上好的珠宝有何差别?都是靠运气来寻的。更何况还有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