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铸九语塞,这该怎么说?若是告诉她了,她岂不是更要做恶梦?
“明日再告诉你可好?”庄铸九问,等到明日,那消息应该就见报了,到时候再告诉她也不迟,总好过这会儿对她说,平白让她担心。
“好。”盛爱颐知道他有所顾忌,便也不多问。
“我去打水,你等我一会儿。”庄铸九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
“好。”
庄铸九很快就端着一个木盆回来,西装已经脱掉了,衬衣袖子挽起,露出一截小麦色的胳膊。
他把木盆放在盛爱颐的脚下,自己也跟着蹲下,伸手把盛爱颐的手脚放进了水里。
盛爱颐一怔,急忙道,“表哥,我自己来。”说着也跟着俯下身。
“别动。”庄铸九用胳膊把她伸来的手挡了回去。
盛爱颐抿着唇,低声道,“你不必如此的……”
庄铸九却不答话,只低声教训着,“再怎么着急也该记得穿鞋子,不然若是被石子割伤该如何是好?就算是没有受伤,着了凉也总归是不好的。”
盛爱颐微微低下的头染上了红晕。
不管是前世今生,都没有一个男人弯腰给自己洗脚。
庄铸九把她的小脚洗净擦干,也不急着去倒水,半扶着她躺下了,又仔细给她掖好被角,才温声说,“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盛爱颐脸上红晕未褪,好在屋内只开了一盏小灯,看不出什么。
庄铸九端起水盆走了出去,想要关门的时候却听到盛爱颐小声说,“不要关门了吧。”
“好。”庄铸九点点头,没有关门就离开了。
这一夜,盛爱颐睡得格外安稳。
这一夜,庄铸九也没有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