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女人不能让他暂时忘记烦恼，那就喝酒吧，他拿出电话拨给好友。

公园的河道边，高雅站在那里，围巾被风吹起，她米色的风衣随风起舞，完美的如一尊雕像，她的面孔上一如既往的清冷，她低着头，看着河中并不清澈的水，美丽的眼睛中带着莫名的哀伤。

冬天很冷，尤其是在河边，高雅还是半个病人，这个地方真的不适合她。但她还是选择了这个地方，好多的问题都挤在一起，她需要冷静的想一想。

好久后，高雅离开公园，打车去了医院。江影告诉她，戚美珍又住进了医院，她觉得自己该去看看她了，不能老是让人家跑到自己的面前。

她到医院那会儿已经快十点了，她在医院门口的花店包了一束矢车菊。

医院里人来人往，她直接去了戚美珍的病房。

门开着，戚美珍靠在床头，一手捏着车厘子往嘴里扔，一手捏着手机讲电话，抬头见高雅站在门口，将嘴里的车厘子迅速嚼完。

“就这样，先不跟你说了，等我回去再找你算账。”这话戚美珍是对电话里的人讲的，完了将电话掐掉，抱着大半碗车厘子愤愤的看着高雅。

高雅踱步走了进去，将手中的花插在花瓶里，仔细的看了看，还挺满意的。

戚美珍抽了纸巾擦手问：“你还有脸来看我？”

态度有些恶劣，不过言语里没有太多的排斥。

高雅也不生气，整理好花之后，将花瓶放在床头柜上，再压低上身，凑到戚美珍的面前。

“谁说我是来看你的？我只是来向你求证一点事。”

“关于那个孩子……”高雅眼梢瞄了一眼戚美珍平坦的肚子，现在那里搁了半碗车厘子，是刚洗过的，血红血红的一颗颗拢在一起，上面还沾着小小的水滴。

戚美珍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高雅是在地下车库吧，黑色的毛呢大衣，白色的裙子，醉的不行了，还保持着清冷高贵的气质。

怎么讲呢，高雅第一眼给戚美珍的感觉是冷淡、清高、但并不令人讨厌，因为她从小见多了卖萌撒娇的心机婊，反而高雅这样无一丝谄媚气的女人更让她欣赏。

可接触了几次下来，戚美珍有些还怕高雅的眼神，那双瞳孔看着平静无害，可关键时候好像能从里面忽然射出箭来。

就像现在这样，高雅盯着她的小腹看，戚美珍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无处可藏。

“孩子没了，都是被你害的！”戚美珍梗着脖子反击，但从她的眼里看不见半点失去孩子的悲痛。

高雅轻哼了一声：“真的？”

“不然呢？”戚美珍对上高雅的眼，很快别了过去，她怕看见那双眼睛。

“好，我去问问孩子的父亲？”

“别以为江城为你出头，你就有恃无恐。”

高雅挑了一下眉：“你觉得我在说江城？我说的是孩子的父亲。”

戚美珍一下子跌靠在床头上……

太意外了，她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