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恍若未闻,动都不动一下。
水柔仪一阵一阵憋气,冷笑道:“好的很!你们可真行!你们吃着本公主赏的饭,却不听本公主的话,哼!哼!本公主回头就禀告陛下撵了你们去戍边!”
说罢,她一跺脚,自顾自地关门去了。
上官鸿飞哑然失笑,摆了摆手:“公主才耍了大半日,怪累的,本王这就告辞,公主不必送了。只是------那玉佩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东西,公主还我才是。”
“还你!本公主才不稀罕!”水柔仪白了上官鸿飞一眼,从袖管中取出那枚通体白润无暇的玉牌,掷了过去,转身就走。
上官鸿飞望住水柔仪渐行渐远的背影,唇角上翘,一抹暖暖的笑意溢满两颊。
倏地,他止了笑,怔了半晌,复又婉约一笑。有些年头不似今日这般欢喜了!
是夜,水柔仪早早地爬上床榻就寝,临睡前还特意嘱咐侍女在大殿内点上玉露香。那香料透着一股甜香,闻着让人通体舒畅。
到了子时时分,和亲公主府忽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院子内的侧门倏地被打开,一名身着雪衣的女子款款入内。
开门的侍女恭立在侧,待那白衣女子入内后,复又阖上了院门:“属下参见千面圣女。”
月色朦胧中,看不清那女子的脸颊,只隐隐见得那人生的高挑细腰,周身似笼了一层霜华。
千面圣女眸中清寒,淡漠道:“带本尊去见水柔仪。”
“是”那侍女应了一声,连忙在前边带路。
千面圣女见公主府内的守卫悉数昏睡在地,她微微挑了挑眉,冷笑道:“手脚还挺利落,只是------不该糟践了本尊的失魂散!”
那侍女唇角刚扬起,忽见千面圣女语音森寒,她忙不迭地跪倒在地:“属下该死!属下------不该将您给的失魂散整包掷在了府内的水井里。”
千面圣女默然良久,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起身离开。
那侍女悄悄松了口气,抬脚跟了上去。
千面圣女踹开正殿朱门,阔步走到床榻前,略略瞟了水柔仪一眼,扭头询道:“她就是水柔仪?”
那侍女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大气不敢出。
千面圣女望住水柔仪,细细审视了一番,鼻中冷哼了一声:“到底是华芳的女儿,母女两个倒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说罢,她复又打量了水柔仪一番,正自发怔,忽地移步踱到了一个九节錾云龙纹八棱形白铜前,略嗅了嗅,神色大变。
她复又疾步走到床榻前,一把拽过水柔仪的胳膊把了脉,眉心遽跳,色如锅底:“废材!当真跟你阿娘一样愚不可及!本尊好不容易盼来的胎儿竟被旁人轻易拿掉!”
那侍女神色大惊,倏地跪倒在地,浑身颤栗:“尊上恕罪!属下------罪该万死!
当日,少主才刚离开昌国,便身体不适,且衣裤沾血。属下只当那是月事所致,竟不曾想------少主为人所害------”
千面圣女冷笑一声:“你自己服食一粒绝命丹。”
那侍女听后,心下稍定,躬身应道:“是,谢尊上饶命。”
千面圣女敛容直立,倏地射出了一枚水银针,正正刺进了那婢女的脖颈上,那婢女立时昏倒。
她低头瞥了水柔仪一眼,眼冒寒星,默立良久后,她从袖管中取出一个浅绿色小瓷瓶,抬起青葱玉指,拈了一颗小药丸塞进了水柔仪的口中,又猛抬她下巴,将那药送了进去:“慕容瑶,跟我来。”
犹自昏睡的水柔仪蓦地睁开了眼睛,木然起身,亦步亦趋跟在了千面圣女身后。
二人走到院内,千面圣女转身望住水柔仪,冷声命令道:“慕容瑶,且与本尊比试一番。”
“是”水柔仪木然点头,倏地飞身上前,与千面圣女展开搏斗,身形轻灵飘逸,犹如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