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总算是出了医院，顾小曼感觉空气里没有那么重的消毒水的味儿了，这才重重地呼吸了几下。

医院里的那种窒息感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办法习惯。

两个人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早餐店，可是顾小曼看盛慕宇吃饭的兴趣缺缺，几乎没怎么动过。

就有些心疼了，“慕宇，你以前从来不是一个心软的人，所以我希望你现在也不要。还是那句话，你想走咱们就走，没必要在这里委屈自己。如果今天躺在那里的人可我有深仇血恨的话，那我肯定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盛慕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后又眨了几下，看起来这才恢复了一点。

他眼神也落在顾小曼面前的碗里，其实也剩了很多。

“我确实吃不下去，这是平时再怎么理性的人，在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是会犹豫。即使那个人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我也不能够随随便便不如她活下去的权利。甚至都不想跟他待在同一片空气里。”

能够让盛慕宇出去说出这些话，确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顾小曼就好像是一个小松鼠一样，从对面挪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抱住他的手臂，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依赖。

她甚至还伸出指甲戳了戳他的脸，随后说道，“你呢，自以为自己已经很冷硬，实际上你也有柔软的一面。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么过分的话，你当时接到电话可能就会直接挂掉，也不会过来了。所以呢，在你进退维谷，不知道该走那边的时候，我愿意告诉你。但是现在，如果你心里想清楚了该怎么做，就不要总是诋毁自己。听你说那些贬低自己的话的时候，你自己没感觉我还难过呢。我可不允许！”

盛慕宇感觉自己的心有一个角落软了下来，虽然被看穿了，但是也只有她明白自己的心思。

只是被他这样直接说出来，表面上这会儿反倒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