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该怎么说呢？

那是一种直觉。即使她很努力、即使她付出了很多，但他总觉得……也许她并不是真心喜欢研发。

既然不喜欢，为何如此拚命忍耐？

他坐在那儿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放弃，早点回家洗澡躺床比较实在。

于是他断然甩去杂思，起身离座，熄了灯、关了空调，步出了会议室，却差点和路过的杭迟撞上。

“恩？你怎么还在公司？”杭迟讶异地看了看他，问道，“你这几天是吃错药吗？”

“我还真希望只是吃错药。”

“不然呢？工作量多？”

“没事。”程云念笑了一笑，摆摆手，“有空再说吧，我先下班了，你也别老是住公司。”

显然，他不想谈。

又经历过两天的苦熬，她那该死的盆栽终于过关了。

而且，不只是盆栽，还有路树、垃圾桶、破旧的纸箱等等，全都过关了。

因为这现象太不寻常，所以她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她合理怀疑，程云念肯定是再也不想继续忍受她，于是干脆把物件收下来，自己修改还比较快。

这样的念头，让她再也无法振作。

在茶水间泡咖啡的时候，她一直在思考着：该不该提辞职了？

什么时候提比较恰当？口头提吗？还是书面好？

这里是她人生第一份工作，离职的各种疑惑让她好苦恼，可让她更苦恼的是……她居然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不舍。

天，她到底是有多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