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顾晴欢正在翻阅着杂志,听到脚步声,她以为是买煎饼的那两人回来了。
“怎么那么快?”她放下杂志,一眼看过去,眼前是一个戴着口罩,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这医生一声不吭地走进来,从衣兜里掏出一枚注射器弹了弹,似乎准备给她打针。
顾晴欢拉起袖子,把手伸出去,那医生俯身的那一刻,她忽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味,她的目光慢慢下移,看见了男人下半身的黑色紧身七分裤,和那双似曾相识的豆豆鞋。
几乎是一瞬间,她明白了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
她心中一颤,忽然迅速地放下手,若无其事地说:“陈医生,你能帮我把水杯拿过来吗?”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依旧拿起水杯递给了她,顾晴欢看准他手中的针筒注射器,狠狠一水杯下去,注射器飞出去,骨碌碌滚到了床底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顾晴欢一脚踹中王腾的肚子,抱着枕头和被子,从床上滚了下来。
“救命啊!”她放声大叫。
王腾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道:“臭女表子,你找死!”说着,他从腰间抽出匕首,快步走向顾晴欢。
门忽然被人撞开,顾晴欢眼中一喜,指着王腾急急喊道:“景琛!他是王腾!”
霍景琛愣了片刻,继而眸光阴冷,他二话不说,长腿一个旋风踢,王腾惨叫一声,趴在了地上半天起不来。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王腾胆战心惊地想要爬起来,下一秒,霍景琛的脚踩在了他身上,他居高临下地盯着王腾,眼中的戾气令人胆寒。
王腾暗暗咬牙,脖子一梗,“大不了也就坐几年牢!老子不怕!”
霍景琛缓缓俯身,抬手摘下他的口罩,神色温和,“谁说我要把你交给警察了?”
王腾呆呆看着霍景琛,看见了他眸中一闪即逝的冷酷,一阵恐惧油然而生,他忽然不管不顾地大叫起来,“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收钱办事!是天麟集团总经理季晨安让我干的!他……他也想要那块地皮,所以才让我带着一群小弟去阻止你们拆迁……”
说到最后,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几乎是声嘶力竭了。
霍景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淡淡一笑,打了个电话,片刻之后,几名黑衣保镖出现,把王腾搀扶起来,像拖死狗一样地带走了。
顾晴欢怔怔地看着他,忽然轻声问道:“景琛,上次那位齐太太,她回家了吗?”她依稀还记得,齐伟的老婆被带走时,跟眼前这画面如出一辙。
霍景琛薄唇微扬,眸光中闪过一丝温柔,“当然回家了。”他没有说出口的是,那位齐太太怕是这辈子听到顾晴欢三个字,都要绕道走了。
毕竟,当时他可是把她关进笼子里,将她连人带笼子一起丢进鳄鱼潭里,七八条饥肠辘辘的鳄鱼陪伴了她一整夜,还有什么能比这种死亡的恐惧更能令人臣服?
眼看王腾被抓住了,可季晨安却仍旧隐藏在幕后,顾晴欢忍不住担心地看向霍景琛,天麟集团她是听说过的,秦恒当初就是从那里跳槽过来,这是本市唯一能与霍氏集团抗衡的对手。
“景琛,那个季晨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抬起头来想问清楚,却发现霍景琛似乎陷入恍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