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丫头，胡说什么呢。”竹居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爆栗，“你再不去睡觉，我就要考你功课了，虽然现在是在赶路，但你的空闲时间也不少啊，你看看你都做什么了。”

一听到要考功课，蔷薇立刻就老实了，赶紧从竹居身边溜走，还拖上了云枫，笑嘻嘻道：“师叔，徒儿就是看您太困了，给您开个玩笑嘛，我这就去睡觉，这就去睡觉，您也要早点睡啊。”

竹居瞪他们一眼，感受到了危险的两个家伙几乎是一溜烟就跑没影了，他收回目光，无奈地笑了笑，又揉了揉自己的耳根，有些担心，现在这些小鬼头都太聪明了，根本不好糊弄，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脸红了没有，有没有被那小屁孩发现什么端倪。

蔷薇和云枫走之后，这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现在已经很晚了，只有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梦呓般的犬吠声，显得空旷而悠扬，竹居卷起袖子，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茶水几乎就要凉透了，飘着已经变成褐色的茶叶，显得有些萧瑟孤寂。

竹居这么讲究的人，喝茶自然都是要喝精心煮沸的茶水，没想到在外面奔波了这么多年，他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改变的小癖好也变了。

时间真是神奇的东西，再见到温萱，再想起那些往事，面临着师父的离去，师兄师姐的背叛，竹居以为自己永远不能原谅，但现在再想起师兄，他竟然能很平静地面对那些往事，就像一个旁观者，在看自己潇洒却有些傻气的少年时代。

即便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懂厉言和温萱当初的选择，但年少的时候那股怒气随着时间已经淡了，他对温萱的感情，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依赖，怀念，还是别的什么，但他们都不是从前的少年了，连对彼此的喜欢也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