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史手中的书页并没有被翻过，但他看起来依旧是津津有味的在看。

只南宫瑾说完之后，他眉头紧皱，忽然道，“你在这里，倒是对他了解的很。”

南宫瑾凉薄的笑了笑，“舅舅你总是会忘记。”

忘记？

他从没有忘记，只是不愿意提起。

他的外甥，本该是垣国最尊贵的皇子，但为了保全性命，不得不以质子的身份在汜国看人脸色生活。

“虽然我也曾想，若是我能在自己的国家生活，该是有多好。”

他拿起笔，在一张又细又长的纸上提笔写字，“可若是在垣国长大，又怎么能遇到名师？”

“舅舅你也曾说过，我的贵人都在汜国。”

“姜大人的才学，即便是在垣国，也是万里挑一，是名副其实的大儒。”

姜大人是南宫瑾名副其实的贵人，但若非巧合救了姜夫人，这个贵人，恐怕也不一定是贵人。

真要说贵人，该是姜璇。

想起姜璇，南宫瑾眉眼温柔，他放下笔，拿起搁置在一旁的小竹筒。

方史见自家外甥的模样就知道他想起了心上人，不过姜璇这孩子，还真别说，与众不同、非同寻常。

“只是可惜了周晋安。”方史叹息道，“他是十分有可能坐上御史大夫的位置。”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桌子上一个小盒子，里面被分成一格一格，其中放着不少南宫瑾拿在手上的竹筒。

“既全了顾氏的想法弹劾姜大人，挑拨离间，又在言语之中透露他是身不由己。”

“让他们有了充分的时间准备反击。”

他忽然一笑，“九九必然不会甘心，她手上，的确有一个很好的破局之法。”

“等他们反应过来之时，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