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为了那部戏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可宫凌不过提了一句，你就毫无犹豫帮她争取到这个角色，还叫我不要无理取闹？！”

段小染眸光凉得像是一股寒潭，里面仿佛藏着无尽的恨。

“陆灏权，你真的够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这个渣男！”

“你要她我管不着，但我不是宫凌，我没她那么善良大度，这辈子我都不会”

段小染的话还没说完，头顶那张阴沉沉的俊脸却突然压了下来，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冷硬的已经狠狠压在了她的唇上。

她只觉得浑身的血瞬间冲到头顶。

他居然吻她？

凭什么？他做了那么多恶心人的事情，凭什么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吻她？简直是不要脸到极致！

段小染气得眼睛都红了，用力推他，推不开就拳打脚踢，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落在他身上却压根就构不成威胁。

他越发用力地将她逼到角落里，整个身子几乎都贴了上去，熟悉的味道将她从头到脚笼罩其中，根本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段小染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开始往下掉。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的第一个吻，却不是他们的初吻。

她的初吻是被人算计下了药，给了另外一个男人，当时陆灏权赶过来气得眼都红了，不依不挠跟那人打了一架。她那会儿虽然意识模糊，却请清楚楚听见他对那人说，她是他的女人。

听见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心跳得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然而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

段小染想不明白。

有时候想想，总觉得他跟她之间隔着许多人，许多事，可是转念再想，又觉得哪有那么复杂，不过是不喜欢了而已。

他喜欢她的时候可以毫无忌惮说出她是他的女人这样的话，不喜欢她了就可以把她的东西给别人。

若她还是从前的段小染，或许还有资格跟他吵架，跟他翻脸，可现在段家已经倒了，她也早就不是什么段都第一千金了。

…

…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吻着她的泪，从睫毛，到脸颊，最后是她的唇。

她像个失去生气的傀儡般僵在他怀里，牙关紧咬，浑身发着颤，心底的恨一点点沁出来。

陆灏权不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也明知道这样会将她推得更远，可谁让她是他的毒，一旦沾上就戒不掉。

“染染……”

他在她耳畔唤着她的名字，那样温柔缱绻，于段小染来说，却不过只是一场梦。

梦，终究是会醒的。

“陆掌柜的，”她抬头朝他凉薄地笑了笑，“抱歉，之前忘了告诉你，我虽然是个没什么名气的戏子，但也只卖、笑，不卖、身。陆掌柜的要是想要人伺候，恐怕是找错人了。”

他的身子蓦地僵住，根本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趁他失神的片刻，她快速地从他怀里抽身出来，一把打开包厢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