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没搭理他,暗自掐了把手心,大步走到大门跟前,开开了门儿。
熟悉的开门声,此刻在她听来竟是无比的突兀,刺得她甚至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听到四周并没有动静,她才小心翼翼睁开眼,看着院子里里空无一人,心里那颗大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她快速溜到房子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
啪!
在看到沙发上那个熟悉的人影时,手中的钥匙蓦地掉落在地上。
她近乎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粉唇微张,却没能发出声来。
男人也没有反应,低头翻越着手中的书。
房间里瞬间陷入死寂。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后,男人才将杂志放到茶几上,薄唇上浮起清寒带讽的笑,“这么早就回来,是约会不开心?”
声音一如往常的低沉温润,可若兰偏偏听出了一身冷汗。
她深吸了口气,弯腰将地上的钥匙捡起来,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进屋,“找我什么事?”
“怕你忘了明天出差的事,特意过来提醒你一下。”段天权说得气定神闲,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若兰的视线落到他眉目冷硬的侧脸,呼吸几是一窒,脑子里更是乱成了一团麻。
她很想问他点什么,或者跟他说点什么也好,可是每每张嘴,嗓子里就像是卡了根刺一般。
段天权见她久站在原地不动,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却见她宛若白瓷的肌肤上飘着几朵红晕,月牙形的灰眸里晕着令人迷醉的光泽。
他的喉结微微一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喝酒了?”
若兰小心翼翼点了头,眉眼间竟透着一丝不安,“只喝了一点点。”
不安?
段天权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个自以为是的笨女人,竟然也会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也会感到不安?
对上段天权探究的眼神,若兰眼皮跳得更加厉害,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只能像缩头乌龟般朝自己房间躲。
“我先去洗个澡,你自便吧。”
段天权越发觉出若兰不对劲。
他们俩中午才吵过架,按照常理,这个女人此刻见着他,应该是咬牙切齿跟他动手,逼他离开才对,可她竟然跟他说自便?
不等他想明白,若兰已经像只回窝的兔子般,快速地溜进了浴室。
锁上门后,她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当时买这院子,就是因为它有间房子里,用鹅卵石砌了一个大池子,可以洗澡。
沈妈妈已经帮她弄好的一池温水。她摸了摸,水温正好,这才脱了衣服准备泡进去。
段天权望着紧闭的浴室门,发了几分钟呆,随即突然想起来什么,手一扬,挥飞一只大黑蝉。
“人都给你送回来了,还有什么事?”那头传来的声音很是不耐烦。
段天权眉眼微沉,语气有些生硬,“你都跟若兰说什么了?”
“我跟她说什么也需要跟你汇报?”低沉的嗓音,带着丝玩味的意味,“段天权,别忘了你家小野猫可是在崇尚自由的夏池国长大的,你控制欲这么强,不怕把人给吓跑了?”
段天权懒得再跟他兜圈子,“你是不是把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情都告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