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停下脚步,挺直了脊梁,却并没有回头看他,“段公子,我不知道你想玩什么样的把戏,也没有兴趣奉陪,希望你能够自重。”
把戏?
自重?
段天权唇角勾起没有温度的笑容,“若姑娘,你是第一个有胆量这么跟我说话的女人!”
若兰冷笑,“我的胆量一向很大,段公子又不是没见过。
”
他当然见识过,不然,又怎会对她如此着迷呢?
段天权望着若兰,这女子明明那样瘦弱,却站得笔直而骄傲,宛如一棵傲骨铮铮的梅树。
她头发挽成一个松松的髻,露出一小截玉脖,在清冷的烛火下显得格外的白皙,竟比窗台上那束初展的栀子花更耐看。
他的眼神微微有些恍惚,依稀又想起来,当年她将他压在地上咬他的样子,明明凶得像只小老虎,却偏偏哭得叫人心软……
“段公子,你准备拽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
若兰的声音将他的思绪蓦地唤回。
他低头看着被他抓得微微泛红的那只小手腕,心情忽然变得舒畅了很多,突然开口道,“后日,陪我出席一个晚宴。”
若兰想也不想,直接开口拒绝,“没空。”
段天权眯了眯眼,声音清冷,却透着不容人拒绝的强硬,“若姑娘,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
若兰冷冷反问,“段公子,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要求我对你言听计从?而且……你应该也不缺女人陪你吧?”
段天权凝视着她的眸子,良久才缓缓说道,“若兰,这可是你言伯伯六十岁的寿宴,你确定不去?”
若兰微微蹙起眉,“言伯伯?哪个言伯伯?”
话音刚落,她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出一个高大俊朗,一袭戎装的男人的轮廓,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你说的是言慎康?”
看到段天权点头,若兰的神情竟微微有些恍惚,好久后才喃喃说道,“言伯伯……都已经六十岁了么?”
若兰的父亲若之衍,是曾经的墨国武威大将军。
若兰很小的时候,就跟着若之衍待在军中,所以那些老将都认识她。
言慎康那时候是总兵,跟若之衍的关系很好。
他家里又只有一个儿子,所以一直拿若兰当成自己的亲闺女,比若之衍还更宠她。
若兰至今记得,自己小时候只要闯了祸,就会躲到这个言伯伯家里。因为她知道言伯伯很疼爱她,也是唯一能够说服她爹不动怒的人。
只是自从十年前若之衍去世后,她跟着哥哥跑到夏池,就再也没有回过国,自然也没有再跟这个言伯伯联系过。
若兰收回思绪,若有所思地看向眼前的男人,“你怎么知道我认识言伯伯?”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段天权似乎对她的过去很了解,难道说他们以前真的认识?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