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站在酒楼里,向外伸出手,想要拉凤离一把,可凤离对着她摇了摇头。
宫凌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酒楼外的世界轰然坍塌了。
凤离最后看了一眼宫凌。
宫凌,对不起。
我已经不能再回头。
如果爱一个人是一场劫难,那么今天,才是我得到救赎的日子。
我只要活着,就无法不想念黄泉,就无法得到解脱。可我这样的人,除非我愿意,否则永远都死不了。
宫凌,你恨我吗?
好在我并不曾真正害了你。
宫凌站在酒楼里,看着凤离一身白底红花的锦袍,清俊优雅地站在那里,呼地突然化作一个轻灵的纸人,被风撕成了白色的碎片,葬身在那个灰白的世界。
宫凌忽然觉得一阵眩晕,酒楼似乎被风吹的飞了起来。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用力拽紧了酒楼的栏杆儿,才没有让自己掉出去。
怎么,难道,这栋酒楼也要被纸化了吗?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可是周围一片黑暗。
接着,她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很大的吸引力,把她往一个地方使劲的拖。
那股吸引力很大,宫凌的手,渐渐抓不住酒楼的栏杆儿了。眼前是无穷无尽的一片黑暗,宫凌觉得自己坠落到了一个十分冰冷的地方。
接着,她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宫凌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眼前竟然有了一片昏黄的亮光。
可她的眼前,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
她想撑着自己坐起来,可双手一使劲儿,身子竟然只是微微颤了颤。
她想问这是哪里,可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来。
“凌儿。”耳边有个声音在叫。
凌儿是谁?
宫凌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面似乎装满了浆糊,她刚要尝试着再说句话,忽然觉得身子一暖,竟然被什么人抱在了怀里,一股好闻的、熟悉的、清新舒爽的味道沁入了她的肺腑,她不觉精神一振。
“王妃身子虚弱,又兼有孕在身,需要将养几日,才能活动如常。”
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王妃?宫凌纳闷。是在说她吗?
朦胧中,宫凌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泛着青黑胡茬的下巴,接着,她看见了一双,黝黑透亮的眼睛,闪着温暖的光芒,正看着她。
宫凌觉得那双眼睛很眼熟。
她皱眉细想了想,一个名字出现在心里——南宫离商!
接着宫凌的脑子轰的一声,关于凤离和纸城的一切突然出现在了她脑海里。
那一片灰白中,像雪花一样纷飞的纸片,那轰然倒塌的纸成,那雪片中凤离蝴蝶一般轻灵单薄的身影,就像一场梦一样,却又那么的真实。
宫凌的嘴唇动了动,轻轻喊了一声:“凤梨。”
南宫离商把耳朵凑到了宫凌嘴边,可有什么都听不到了,就柔声问道:“凌儿,你说什么?”
“凤离,怎么样了?”
宫凌费了好大的力气,可声音依旧像蚊子一样,又细又小。但她还是清清楚楚地说出了这句话。
南宫离商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宫凌一醒来,会先问道凤离,难道,纸城和凤离有关?
他皱着眉头问:“怎么?”
宫凌还想说什么,可无奈地觉得身子很虚,眼皮就像坠了大石头一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