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赵大将军，还有那玉瓷瓶？”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盯着赵雄远走的背影，心中尤为疑惑。除了先帝与当今皇帝，他是第三个知道此秘密的人。

皇帝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龙椅的扶手，过了半晌，突然开口：“德恩，你说，该不该遵从先帝的旨意？”

先帝的旨意是斩草除根，非死不可。

他的原计划是等赵雄一死，立刻收回兵权，再以国之礼把赵雄风光大葬。可是如今赵雄未死，交还兵权，自请辞官，急流勇退，离开这权力中心。皇帝闭了闭眼……，他不想赶尽杀绝。

赵雄打过如此多的胜仗，近几年未打仗了，也为守护皇宫安全尽心尽力，可以说，这大庆的一半江山都是他的。

“奴才只是一个下人，不敢妄自揣测。”德恩惶恐不安，膝盖一软，直直跪下。

“朕恕你无罪，说吧。”

“是。”德恩站起身，鞠着身子道：“依奴才看，赵将军既然未死，还自请辞官，一是真的如将军所说，自己老了，想落叶归根，二是……”德恩顿了顿，“皇上应该明白奴才的意思。”

皇帝眯了眯眼，“他发现了玉瓷瓶的秘密。”

“奴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将军才辞官归乡，这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退路。”德恩从小跟着先帝，熟知先帝心思，他知道先帝杀赵雄是不得已而为之。等他百年之后，若是赵雄一旦起了反心，这大庆朝怕是无人能阻拦，他不得已，才狠下心肠如此对待救他于生死危难之中的兄弟。

他尚还记得先帝死前流的那一滴浊泪，想是等到了地狱亲自向赵雄赔罪罢。

“赵大将军如今对皇上已没有了威胁，所以奴才认为，赵大将军不该杀。”德恩缓缓跪下，说出自己心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