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舅爷去看高望,高望不理他,他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儿子,心里就觉得很满足。
看着看着,高老舅爷就纳闷了,为什么越看越觉得望儿不像自己呢?他换了个角度看,还是觉得高望跟自己相差甚远,他站起来走过去盯着高望,怎么越看越觉得望儿像死去的苏正盼呢?他这么想着,嘴上不自觉地说出话来。
高望听到了,盯着高老舅爷冷笑道,“怎么,看我不顺眼了,就要把我跟叛国之人联系上了,你要杀了我不成?”
“我……”
高望往前走了几步,朝着院门大喊,“娘,我爹认为我像叛国之人苏正盼,不是他的儿子,他要杀了我!”
“什么?”珠夫人一听,扔下手中的活冲了出来,她伸开手护住高望,朝着高老舅爷摇头,“老爷,您能不能停止怀疑的目光?望儿怎么就像那死去的苏正盼了?”
“夫人,我不过是随口一说。”高老舅爷恼怒自己疑心病犯了,他知道了,肯定是刚才青夷国的人出现让他想起了当年,沉思太深,把苏正盼跟高望联系在一起,重叠了以为相似。
“随口一说?”珠夫人摇了摇头,“老爷,你这随口一说,我就成了背叛你的人,你给我们母子扣下了不小的罪名啊,你是不是看着我人老珠黄了,觉得不中用了,随便掐了个理由就定我们的罪?”
“不是这样的,我……”高老舅爷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娘,算了,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反正他心里只有自己,从来没有把我们放在心里。”高望对高老舅爷的好感又下降了一层,他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家待多久。
“不能算!”珠夫人大声说,“怎么能就此算了呢?”她走近高老舅爷,“老爷,我家世背景简单,不能帮到你,你向来不太喜欢我,刚有望儿,你就让我去别苑养胎,我吐得不成样子,还要遭受下人的刁难,整整八个月,你一次都没有去看我们母子,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望儿两个月了,你才派人把我们带回来。望儿是谁的孩子,你不会不清楚,这望儿像别人一顶冤枉的帽子扣下来,你就没想过我有多伤人吗?”
“夫人,对不起,我当初不该那样对你。”高老舅爷很内疚。
“我们回来后,你也没过问过,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我一直以为你忙,所以没责怪你,今儿你总算说出心里话了,原来你一直怀疑望儿是私生的。”珠夫人感觉自己太委屈了,眼泪哗啦就流了下来,“好啊,你把我们母子杀了吧,像怀疑平夫人一样踢死远少爷,逼死我吧!”
“娘,我不怕死!”高望扶住珠夫人的肩膀,母子视死如归地看着高老舅爷。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提到平夫人跟高远,高老舅爷心里就痛得不行。珠夫人一直跟着他安分守己的做人,他从来没想过她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
“我们不想做什么,是老爷你想做什么!”珠夫人眼泪也干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求全,一并发泄出来后,她突然就明白了,不管她怎么做,高老舅爷都不会满意的。
高老舅爷哀叹一声,坐下来无奈地说道,“夫人,我不过是想起了以前随口说了句错话,你干嘛要逼我呢?”
“你是位高权重的高老舅爷,亲戚们都恨不得贴上来沾上一些光,再不济就打着你的旗号招摇撞骗,谁敢逼你?娘,我们搬走吧!”高远含沙射影地说。
“好,我们走!”珠夫人心灰意冷,离开这里或许还能过上舒心的生活,不用整天想着怎么跟其他夫人争宠,怎么做得好了儿子才有地位。
母子相扶离开,高老舅爷急切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住!”他们没有停住脚步,他就冲过去,指着他们说道,“离开这里,你们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