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是越下越大了。
丁泠的身体还没好全,再加上这屋里木窗上的纸糊已经破烂得差不多,风便通过那些破口一个劲地往屋里灌。她缩在角落里,夙窨就坐在她的身边,拿着打火石在稻草上划拉,试图生火。
丁泠的眼睛有些睁不开,稍微靠着墙缓解一下自己的疲惫。
风好像小了一点…
不远处男人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脑子陷入一片混沌时丁泠感觉到有暖和的气息朝自己涌了过来。
夙窨刚把火生了起来,做了个简易的架子准备把衣服烘干,转头便看见那小女人偏着头睡着了。朦胧间还缩了缩。于是他调整角度为她挡住了风,顺手将她环进了怀里。
她身子本就不好,万一再惹上了风寒,那便更不好过了。
这样想着,夙窨一边时不时摸丁泠的额头,一边注意着刮进来的风和柴火,竟也睡着了。
夜很深,丁泠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这男人紧抱着她,好像也是睡着了。丁泠倒没注意太过。不过觉得这样抱着倒也暖和。
他闭着眼,睡容显得十分柔和,丁泠忍不住伸手去临摹他的面容,墨色修长的眉,平日里深邃仿佛一眼望不到边的眼眸此刻被掩盖住,鼻子高挺,唇像富有弹性的果冻一般。
睡着的样子像个孩子。
不过手下的皮肤却不是以往的温度。丁泠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他的,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是发烧了。
丁泠身上没有药,但又不能放任他这样不管,于是她找了个角度钻出了他的怀抱,才站稳却又轻咝了一口。脚还是痛的,之前扭伤的地方现在已经轻微红肿,虽然敷了药,却也不可避免走动时扯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