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甜着急，“季忆，听话，不许胡闹。”

不吃？

童瑶愣了愣，脸色微变，过了会儿又笑道：“你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要是饿坏自己的身子可怎么办？你爹还有你娘亲我会担心的，来，乖，吃点东西。”

她重新搅拌了下粥，舀起一勺，“来，尝尝娘的手艺，来，尝尝看。”

“你不是我娘。”

季忆不耐烦看了一眼，用手推开，童瑶没有留心，碗里的烫粥全给泼到了身上。

“啊！”

“你没事儿吧？”

童瑶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手，无奈摇了摇头：“小甜，我没事儿，我没事儿。”

“哎呀，童瑶啊，你没事儿吧，疼不疼啊？让娘看看！”

季婶子心急火燎跑到童瑶的身边，抢过她的手，拿起来看了看，确认没事儿以后，季婶子目光阴狠地看着季忆：

“季忆，奶奶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拿粥泼你娘？这要是传了出去，不得让别人说我们县丞大人家的孩子，跟外边的野孩子一样，没有教养吗！”

季忆红着眼睛，不解释，也不反驳，像是认定了要跟这里的几个女人死磕到底！

“……”

“你真的没事吗？我带你去上药吧，这万一要是起水泡了，就麻烦大了。季忆，你给我等着，看姑姑我怎么收拾你！”季小甜看了看童瑶脸上无奈的神色，缓缓说道。

“你们大人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觉得这是为我好，你们哪个真真正正知道我要什么？”

季忆坐在床边，抱起枕头哭起来。

“我什么都不是，我就算饿死了，也跟你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季小甜手顿了一下，童瑶推开季小甜的手，轻叹一声，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回来，都是我不好。”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我娘，你是个大骗子，我娘被你赶走了，你不是我娘！”季忆指着童瑶瘦削的身子，童瑶眼里的泪珠像雨滴一样掉下来。

原本同样怀疑童瑶的季小甜，瞥见童瑶的这幅模样，竟也忍不住心疼起来。

“季忆，好了，你要是不吃就不吃吧，躺下来休息会儿，你不要乱说话了，家里已经够乱了。”

季婶子拉着童瑶，走了出去。

季小甜看了倔强如牛的季忆几眼，拗不过她的死性子，季小甜无奈走了出去，留下季忆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

“你醒了？睡得还好吗？”

白笙坐在火堆前，勺了勺锅里的东西，才看向坐起来，满头大汗的童谣。

童瑶咽了口唾沫，擦掉脸上的冷汗。“嗯……做了个噩梦，吓醒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十点多点，来，你赶紧起来，洗把脸漱漱口，吃点儿早餐吧，我看你好久没吃东西了。”

“好。”

童谣起身，烧虽然退了一些，但是，身子还是觉得虚弱无力，整个人提不起一点儿精神。

她不知道是她的身体机能没有恢复，还是她的状态就是这样，像一具没有了灵魂的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