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好好的,别让自己受伤,好不好?”
童谣看着朗朗的夜空,缩进衣服里,躺在硬邦邦的地上,就这么硬凑合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整个身子就跟散架了一样,动哪儿哪儿都疼。
童谣坐起来,呼了一口白气,动动自己的筋骨。
“我的妈呀,我这手跟要废了一样,我的天哪。”
“都没有知觉了。”
童谣苦恼。
一旁的大姨走过来,抓住童谣的手,狠狠的甩了甩。
童谣这才感觉舒服了点,感激笑道。“阿姨,原来您也是医生啊?”
“医生?”中年妇女讪笑,“我是哪门子的医生啊,我就是一家庭妇女,天天搓麻将过日子的人,我算哪门子的医生,不是的。”
童谣尴尬笑了笑,看着已经渐渐恢复知觉的手臂,“那您是怎么知道我这只手动不了的?”
“经验呗,还能是啥?”
大姨道:“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没有受过什么苦,没有体验过这种日子,累成这样很正常。我们这些老骨头就不一样了,从小就过惯苦日子,你让我突然过好日子,我还不乐意了呢。”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白天一到,抢救的工作又继续进行。
童谣跟着志愿者的大部队,草草用了早餐,马上进入抢救的工作中。
这一天的伤者又多了起来,忙的不可开交,抽不出身子。
童谣蹲在地上,一直在给受擦伤的伤者包扎,仅凭一百号人的志愿者医疗队伍,压根就不能应付接二连三送来的伤者。
但是,又不能对那些伤者置之不理。
所以,童谣和伙伴们只能一直不间断的工作,没有喘气儿的机会,她们要是稍稍喘一口气,缓一下疲惫的身子,那别人就是丧命。
“哎哎哎,你们给个人过来,给我那把剪刀。”
“好的。医生。”
“这个剪刀怎么手术!赶紧消毒了再拿过来!赶紧的!人命关天!”
“好的,医生。”
“你们把这个伤者的伤口给我清理干净,包扎好,再送出去,他的腿不能再受感染了,否则,这一天腿就保不住了!”
“好的,医生。”
如此高强度,重复的工作,持续了四五天,原本队伍里强壮的男人,都扛不住高强度的工作,累的倒下了。
一个人倒下,剩下的人就像得了瘟疫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跟着倒下,生病的志愿者越多,没有生病的志愿者的工作就越重。
各种重压和烦恼的积压之下,童谣终于抗不过去,低血糖给晕了过去。
低血糖相比于那些受皮肉之苦的人,压根就不值得一提,童谣醒来之后,为了不给别人麻烦,占用位置,主动挪出了空床,到一边的空地那里待着,吃着小米煮成的清粥,攉着熟鸡蛋,吃了下去。
童谣没有吃两口,就吐了出来,整个胃都在反酸。
一旁的人看见了,露出厌弃的神情。
“城里来的人,至于那么娇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