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第一次被一个人关心,第一次见到一个人手足无措,第一次会那么期待看见他,第一次亲吻一个人,第一次和他做喜欢的事情,第一次,第一次,无数个的第一次……他的关心,他的体贴,他的一言一行,像毒药又像潺潺的流水,席卷她的心扉。
日久生情,不过如此。
她都记起来了。
她通通都记起来了。
她不是出车祸了,她是跟着白笙一起跳下了悬崖才受得这么重的伤。
她手腕的伤疤,不是车祸,是被白笙一刀捅进去的,她肚子上的伤疤,不是车祸,是生孩子的时候留下的妊娠纹。
童谣紧紧握着这一枚季岩送的玉佩,眼睛泛着激动的泪花:
“季岩,我都记起来了。”
张雯看着童谣自言自语的样子,神经开始紧绷:
“童谣,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不就是分个手吗?你怎么哭的那么厉害啊?是不是你前男友对你做了什么事情?”
“季岩,季岩……”
童谣捂着胸口,阵阵地刺痛,那些碎片化的记忆,在脑海里拼成一张画面,没有几秒以后,又化成碎片。
她都没有彻底想起来,那些回忆,那些和他在一起,发生的回忆又迅速的从她的脑海里抽离。
她……她会不会又忘记?
她会不会又会忘记这些事情?
不。
她要找到他。
她要找到他。
“季岩……”
童谣想要站起来,可是,眼泪止不住落下,心脏也疼得让她眉头皱紧。
“季岩……你在哪里?我……我都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我好想你,我……我好想回家,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童谣揪住胸口的衣服,脸上不停冒冷汗,身体疼得提不起力气。
张雯看着童谣,脸色白的非常不正常,病态的白,她一时没法儿,着急道:“童谣,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句话啊。”
“童谣,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童谣,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雯望着童谣的脸色越来越憔悴,不像是太伤感,更像是身体不舒服,可是,这个时候电影厅里的人已经走了出去。
张雯想扶起童谣,可童谣抓着椅子,脸色狰狞,一直在自言自语,像是中邪了一样。
“童谣,你等着,我出去给你找人,我出去给你找人来,你撑着,听见没有,你不能乱跑,我这就去给你找人来!你等着!”
张雯慌张跑出去找人,影厅一下子安静下来,童谣疼的眼睛发黑,找不到焦距,无所依靠。
她站起来,身子因为提不起力气,又陷入椅子里。
沉痛的悲伤席卷她的心脏,说不清,道不明。
泪水一滴又一滴的掉落,湿了手背。
那一段记忆,真真切切发生在她的身上。
这个时代,没有人会相信她身上发生的一切,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他们只会觉得她是个疯子,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可是,她要去哪里找他?
再一次穿越?
穿越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