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气到,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忍了好半天,他也不打算再忍了。
只见他举起被气的不住颤抖的手,指着陆公子,咬牙切齿地道:
“你算什么东西,本官执政,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食色性也,人之大欲,本官并不认为,这个行业有何丢人之处。”
陆公子冷笑一声,朗声回击道:
“张大人此言差矣,苍云国乃礼仪之邦,历来推崇礼仪之道。又岂能容忍如此污浊的行业,堂而皇之的,成为一个洲郡的经济支点呢?
你知道,你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吗?你难道就不怕天下人的唾沫,将你溺死吗?”
说完这几句话后,梓麟不容张纪年接话,紧跟着向张纪年,抛出了一枚重型炸弹。
今天的梓麟,一改往日冷峻严肃,不苛言笑的习惯。
他此时,专程走到张纪年的案前,用双手撑着案几,低下头来,直视着那张因纵欲,而变得黄泡烂肿,如同胖头鱼一般丑陋的脸,不无调侃的开口道:
“请张大人且暂时压下您心中的雷霆之怒,本公子要为你,讲一个特别有趣、特别刺激的真实话本。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我们,密水郡治所的富春大街上,时间嘛,乃是昨天傍晚之后。
这可是本公子亲眼所见的,没有一句是编造出来的。
本公子看到,在大街上的一方池塘中,有一条雄性的老鱼,带着四条美艳的小雌鱼,在塘中尽情戏水,行鱼水之欢。
那条老鱼,精力充沛,兴致高涨,一鱼当四,丝毫无有力不从心之大感。堪称是宝刀不老,令本公子心生佩服啊!”
梓麟根本不管张纪年那张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红的猪肝脸,继续似笑非笑地道:
“这时候,从池塘的一角,游来了几条看热闹的小鱼。其中一条鱼儿,也是个极其喜爱来这池中,戏水玩耍的常客。
故而,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了然于胸。
他告诉围观的鱼儿们,那条老雄鱼,是这个池塘中的老大。因为权力极大,故而没有一条鱼儿,敢挑战它的威严。
在强权之下的小雌鱼们,只能任它玩弄,欺凌,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张纪年心中十分清楚,陆公子所讲的,这个寓言故事,不就是昨日晚上,自己与那四个青楼女子,颠凤倒鸾的事情吗?
他是如何知道的?而且知道的还这般的详细。
那青楼的老鸨和姑娘们,是决计不会说出来的。这是她们维持生计的饭碗,替嫖客们保密,是她们这一行,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就算是客房不隔音,那些住进青楼的客人,个个都是色中饿鬼,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那里会有人,专门跑去哪种地方听墙角的?
况且,那种烧银子的地方,也不是这位寒酸的陆公子,能消费得起的。
难道有人在监视本官?一种不妙的预感,袭上了张大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