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歌看着低垂着头面色平静的容楚，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她知道，就算当时她杀了百里毅，容楚也不会怪她，但容楚心里对百里毅的结或许永远也解不开，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这是她第一次放掉一个本该死在她手上的人，但如果是为了朋友，也觉得值了。

容楚看着地上的人，神色淡漠，眼里隐忍的恨意消减了不少，就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无关紧要。

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那怎样都无所谓了。

容楚抬起头，幽深的眼睛看着前方漆黑的树林，神色深沉莫测，似乎连自己都因此变得黑暗了。

微微眯眼，容楚的手心里现出了一道青色的玄气，对着百里毅的胸口飞射了出去。

“你本就该死的。”似有若无的声音随着夜风飘远，容楚转身淡漠地离开。

百里毅是无关紧要的人，但却是安歌应该杀的人，他本就该死。

圆月从云层中露出面孔来，为大地洒下了一片清冷的银光。月光拉长了容楚的影子，形成一道孤寂的阴影。

慕安歌还没有回到军队所在的地方，容楚在路上的一棵树上发现了她，她就躺在树的枝桠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容楚站在树下良久没有说话，这个肆意狂妄的女子会为了他放弃一个本该被她杀了的人，这样的放弃对于她来说或许比什么都来得困难，也比什么都来得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