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那名字还是lièvre帮忙起的。”古久把鸭舌帽摘下来，罩在蒋天赐头顶，帮他把周围的灯光隔绝开，“啊，是妹妹。”

顾清越点点头。

“你们家人真闲的，一个个都爱给人起名字。”张小小在说古久见到蒋天赐第一面就强制安了个法式小名的事。

“不说是个老先生么，怎么还要你们帮忙起名字。”顾清越好奇道。

古久直接忽略张小小的吐槽，“姜老头没有以前的记忆。”

“没有记忆？”顾清越略微讶异，“走失老人？阿尔茨海默？”

夜色沿路灯光交错落在她的眼中，细软的棕短发随风乱飞。

那双常年遮挡在鸭舌帽和刘海之下的眼眸，此刻像是虑尽繁华世界，清亮冰冷。

“唔……不知道。”古久偏过脸，侧颜在夜幕中柔和又神秘，“据他说，在来美国前，他一直住在一座与世隔绝的深山里。不记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更不要说有没有家人还在世，就算在，估计也以为他死了吧。”

“亚洲人？”顾清越想起史提芬说的话，随口问道，“lièvre觉得他像韩国人？”

韩国姓姜的貌似不少。

“嗯，亚洲人。不过我们感觉他应该更有可能是你们华国人。他认识华国字。”古久摇头，“姓姜是他自己说的。”

“自己说自己姓姜，那就不算彻底失忆吧？”张小小插嘴道。

古久又摇了摇头，“也不是，当时他跟lièvre一起想名字，说到jiang这个音很熟悉，lièvre就让我搜了下华国字，找到的‘姜’。‘德’字也是差不多吧。他可能在深山里待太久了，不会说华国的话，英语还是到美国之后才学会的。”

听到这里，顾清越感慨了句：“他运气挺好，碰上你们。lièvre很有耐心，能陪一个失忆老人这么认真的回忆自己的名字。”

“他能记起来的东西都很零碎，我们也试过想帮他找家人。但是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总说我和lièvre像他的孙子孙女儿。”古久耸耸肩，“符合这样信息的家庭，全世界太多了。单拿你们华国来说，找起来都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