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没有先开口，她一直在等着冷蛇开口，想听听冷蛇的声音。

冷蛇望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你跟他不太像。”他缓缓开了口。

听着他的声音，苏念这次是真的皱起了眉头。

冷蛇即便是连声音都让人听不出性别。

“跟谁？”她应道。

“你爸爸。”

苏念敛了敛眉，“他在你手里？”

冷蛇勾起了嘴角，“他在我手里就好了。”

“那你引我过来做什么？让我看看季橙橙的尸体？”

“不，是我想看看你。”冷蛇苍白的手指搭在了桌边。

“为什么？”

“我以前特别恨你，没想到后来竟然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冷蛇缓慢说这话。

苏念停了停，眯眸看着他，“他……不是苏长岩？”

冷蛇没有回答她的话，依旧自顾自的说着，“你一直没死，后来我就心软了。”

苏念的脸色冷了下来，“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冷蛇摇摇头，轻笑着道，“是你命不好，也可能是报应吧，你那个让人生厌的母亲做了错事，由你来承担了。”

苏念静静的看了冷蛇一眼，才迟疑的说道，“他是何扶？”

那个和她母亲合过影的男人。

冷蛇的脸色蓦然变了，有些阴凉的盯着苏念看着。

“那是你父亲。”

苏念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时至如今，哪怕是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她兴许都不会有什么波动了。

她看着冷蛇缓慢问道，“那你是谁？”

冷蛇目光淡了下来，缓慢又清淡的说着，“我是扶年，何扶的扶。”

-

苏念从咖啡馆离开的时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情绪，她眉眼间便真的毫无波澜。

她不是苏长岩的亲生女儿，所以一瞬间她就能理解为什么苏长岩这么多年对她这么差。

她的父亲叫何扶，早年地下的头目。

她想不通为什么她温婉美丽的母亲会和地下扯上关系，但冷蛇显然不愿意提到这一段，每次提到她母亲的时候，冷蛇的脸色都是怨恨的。

她只知道，她母亲怀上她的时候，堪堪十五天，便用地下的科技检查出来了，他很高兴，所以想带着她的母亲去看一场普通人的焰火盛会。

冷蛇很不愿意提到她母亲，所以她只能在冷蛇的只字片语中去猜想。

当年的何扶便是从前的薄生，其实薄生也不能去看一场焰火盛会，因为他会被伏击，他最后落败的原因便是去听了那一场演唱会。

何扶也是。

他也暴露了行踪，那场焰火盛会，最后却成了他殒命的地方。

那个年代，何扶别说尸体，他连一点残肢断臂都没有留下。

后面的事情冷蛇都没有说，她不知道她的母亲是怎么带着她嫁给了的苏长岩的。

但是她母亲的死，是冷蛇做的。

是他指引了黎娟，如果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就要杀了尹梦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