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季柠檬松了口气，一一记下了，“谢谢医生。”

“没事。”

季柠檬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不想欠他太多。

办完住院手续，领了药品之后，季柠檬刚走进了病房，就看见池致俊已经醒了，正试图自己坐起来。

季柠檬连忙上前阻止，“你别动，伤口会感染的。”

池致俊漠然地扫了她一眼，淡淡地移开了视线，“不用你管。”

季柠檬抿了抿唇，“池致俊......”

“别问我为什么救你，”池致俊径直打断了她的话，很是冷漠，“我说过了，池家欠你一条命。而且今天是钟叔跪在我面前，求我去看看你。钟叔对池家有恩，我拒绝不了。”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是这样，任由你今天死在那里，都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一字一句，字里行间。

池致俊在毫不保留地撇开和季柠檬的任何和关系，仿佛她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令他厌恶，却受人委托，不得不救的仇人。

听到这样的话，季柠檬抿了抿唇，原本就快要说出口的话这一刻却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很想谢谢他，如果不是他，她今天或许会死在那个仓库，甚至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一切。

但是一想起两年前发生的事，对池致俊，她怎么也感谢不起来。

一个白净的大病房里，忽然安静得出奇。

两个人都各怀着心事，却也都没有出声说话。

半晌。

“钟叔......”季柠檬还是打破了沉默，“他还好吗？身体怎么样，这两年膝关节炎好点了吗？”

像是有些诧异于她的话，池致俊轻微地动了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