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薰,没烫到吧?”云非斓忙拿袖子为她擦拭,看到她那手腕处都湿了,衣料上冒着袅袅的热气,显然烫得不轻。
许薰抽回手,放置于身后,扬起脸问:“王爷这么急着进来,是不是有急事?”
云非斓见她不让自己碰,当下也没多想,盘膝坐下,他神色郑重:“齐穹诀那里,有问题!”
“什么?”
云非斓微微眯起了眼,闪过一抹不明的幽光:“齐穹诀今日出言与他素日不符,其中必有问题!”
“昨日薰薰身子不适,今日齐穹诀又这般…本王觉得这与云墨锋脱不了干系。”在赶回帝都之前,每一刻他们都会被报复,这是云墨锋的奸计,他的性格绝不会容忍对手一直潇洒下去的,他会报仇。
许薰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轻轻抚过手腕,转而道:“王爷有没有想过,云墨锋也许已经下过手了,而我们却不知道呢?”
“怎么说?”云非斓紧紧盯过来,充满质疑。
许薰摇摇头,困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件事我要与你说,事关女先生的,她可能已经死了。”
“女先生”这个人,对于云非斓来讲根本就是空气一样的存在;就像当初许薰一心一意要将宋弥收为己有,那个时候的云非斓同样对宋弥一无所知,也无瑕顾及到这里。
听罢许薰的叙述之后,云非斓禁不住感叹:“原来陇城还有这样施蛊的高手么?可惜了。绯雨还没有现身,这个女先生若是没死,倒是能让她为本王诊查一番。”
“我派人去曾伯孝府上暗中查过,女先生已不在;而且在陇城的追杀者,似乎也没了踪迹。”许薰神色中狰狞一闪而过,“已经没有时间了,否则我可以留下来查一查的。”
可就这样巧,女先生死了,齐穹诀叫嚣着回帝都。
这一切都这样巧合,如果说齐穹诀在此事上没有阴谋的话,许薰也只能相信可笑的巧合了。
马车出城没过多久,前方道路上突地扬起一阵尘沙。
接着尘沙消融后,就看到一队人马急急赶来,而围首的那人竟是十分熟悉,是苏公公。
“王爷呢,咱家带着圣旨来了。”苏公公吃了一嘴的沙尘,满身灰尘的,他到跟前便向识得的楚王府侍卫问去。
随后楚王被通知了,接着众人行程略停,齐齐下马跪地接旨。许薰靠着马车,轻轻地拉开方才被烫到的手腕,一碗热茶浇下去,这手腕竟是没有半点伤痕,她不禁皱了皱眉。
惠启帝的圣旨只有两件事要传达:第一,命令楚王云非斓陪北齐国傲王入帝都;第二,命慧忆郡主许薰入陵迁医治重疾在身的端国公。
这样的消息来临,无疑给云非斓扔了个炸弹,父皇竟让薰薰医治端国公,为何不派太医前去?帝都太医世家多如牛毛,为何让薰薰前去?
面上无色,云非斓内心极度不悦。
虽然陵迁城离此不算很远,但到底云非斓认定了皇帝想将他与薰薰分开,这是他所不能够容忍的。何况陵迁那种地方,薰薰从来没有去过,那端国公虽然重疾,可是他对朝廷一向不驯,薰薰单枪匹马去了,焉能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