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心上人的话苗头不对,他立马就软了,声音低磁却是满满地低头之意,怪道:“薰薰这是说得什么话,本王才不会看不起女子。女子能生下子嗣,但男子却不能。男子怎能比得上女子?!”
他都这样说了,许薰还能说什么。
她回眸望着身边的男子,却见他俊美的容颜已经为她绽放出了满满的喜爱的笑容。
锅里的药水沸了。
许薰心里说不出的甜兮兮,搅拌了一番药,回眸再望云非斓,这男人正托着下巴,见她望过来,便立即又绽放一个大大的笑颜,仿佛那寒夜高空中的月芽儿,瞬间满圆了,讨得人欢心不已。
这男人真坏。
许薰心道,立即扭过头去,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心里像流淌过一阵蜜汁般。
又反复换水煎制,最后煎出一大碗药汁来。
许薰捧着满满一海碗的药汁,朝着饭厅走去。云非斓便左左右右地围着她转,嘴里道,“还是让本王来吧,让我来吧,小心不要烫到手,小心…”
“没事。”许薰笑着回他,她又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不过是点活计罢了,何况是为了他。
看到一大海碗的药,云非斓堂堂男子汉也感到从嘴里到肚子里都溢满苦味儿。
以往侍卫们煎药时,就倒那到一小半碗。
到薰薰这,倒成了一大海碗,这个怎么喝?
许薰也注意到云非斓的隐约流露出来的苦脸。
她梨涡轻陷,妩媚一笑,“若是遇到仁心大夫,用药便是幸事。如果遇到那不管不顾的,虽然不至于会药死个人,但也会伤身。王爷一日就喝这么一点药,却集中到一个小碗中还一次性喝罢,伤身。若是将药量分开,分次数饮下,会更有助于吸收。所以,以后分两次喝吧!”
自他生病,便有气无力的。
虽然保住了命,可那么一包的药草,仅一小半碗一次性饮,许薰也觉得药性太大,伤身。
所以才煎了这么一大海碗,到半夜再督促着他喝下。
可谁知云非斓却毫不在意,“薰薰不必怕,本王强壮着呢,再多喝点也没事!”
见他这样说,许薰淡笑不已,但却没改自己意思,好歹让云非斓饮下半碗后,这才作罢。
卧房内,侍卫已经铺好了榻,许薰陪他回房,自己打算在没有霄禁之前,去向曾家三爷府外面转转。
自她出世,便与这亲娘舅家断了干系,可实际上她却是欠曾家的。
云非斓见许薰要走,便说道,“你若歇着,便在本王的隔壁;若要出去,本王陪你。”他似是看出她的意图般。
许薰不想扰了他的休息,正要推辞,就听他道,“薰薰你满脸写着心事,在睡前若是不去看一看曾府,你又怎能睡得着呢?”曾家对许薰儿意味着什么,云非斓嘴上没说,私下极清楚,否则也不会亲自跟着来了。
侍卫扮作家丁的模样跟在他们身后。
许薰穿着普通的布衣裙,云非斓亦是布衣长袍,二人仿佛从乡下赶进城看繁华的目不识丁男女。夜晚上行人陆续,偶尔瞥上一眼,还犹为可信。只是到了灯火通明处,多看上那么几眼后,就只感到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