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粱紧跟着再道,嘲意十足:“一个受了伤的高手,还适合留在皇上身边保护么?一个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家伙,只有死路一条吧。”
伏昼面色难堪了下,下意识地伸手抹了把伤口,暗暗咬了咬牙。
之前打斗中突然冒出一个与他旗鼓相当者,而楚王府的这些人实在是刁滑,竟然合力夹击他,高手对阵最重要的是公平,但是这些人并没有做到这点。
所以他受伤了,不知圣上那边…
“滚回去向圣上请罪吧,至于绯雨,本侍卫会亲自送往皇宫的,滚!”
伏昼的眼中浮起狰狞的怒意,仿佛掀起滔天巨怒。然而只是一瞬,他又敛去所有的情绪,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
末了尚粱在其后凶恶而轻蔑地骂了声:“没用的狗东西,呸!”
听到这样的话,伏昼放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最终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场内收拾干净,李简祁走过来。
他一直都呆在离此不远的旁边一座小楼上,因为马车空间不大,他在里面很碍事,而马车外头又是战乱纷纷。他只得寻了座小楼处,坐在那里饮茶观阵。
假绯雨掀帘的举动,没能逃过他的眼。他与萧元参的那一番挣扎,也正在李简祁的意料之中,只是一直按兵不动。
此刻他走来,望着伏昼那似乎是悲壮又不甘的背影,转而对尚粱嘉奖道,“你激怒了他,很成功。”
尚粱搔搔脑袋,憨憨一笑,“多亏军师指导有方,只是为什么要激怒伏昼呢。我觉得他对咱们,跟王统领他们是有区别的,他不像是咱们的敌人。”
李简祁微笑着摇头,声音温和不已,“伏昼,性忠诚。曾经我施计想将之归于己用,可惜一直没能成功…”
“军师啊,你也说你是在用计钓人家,那你怎么可能成功呢?你应该真诚地去与他相处,才能成功的啊。”
李简祁像看孩子一般的目光望了眼尚粱,温声道,“本军师也曾用过真诚,甚至是寻找了一个更真诚的人与之结交…可惜,这个伏昼只忠诚于皇上。可见皇上用人眼光,均是在你我之上。只不过此人留着,虽非祸害,终有一日却会成为王爷的绊脚石,所以…”
“怎样?”尚粱不解。
李简祁笑了,“方才打斗中,若非有七卫之二在旁周到结合互为所用,你以为你们能够拦得住这伏昼么。此人的武功,比前几年愈发精进了。若是再由他这般‘疯长’,那么放眼天下也无一人能及他。”
“乱军之中取敌方首级——伏昼能做到。若是哪一日,皇上命令此人对付王爷,那么…王爷的性命必会在此人手心握着,是以…此人不得不除!”
说到这里李简祁总是温和的眼眸透射出浓烈的杀意。
尚粱再度搔搔脑袋:“可是如何做能除了他呢?”
李简祁眸色再次若春风一般,笑吟吟道:“尚粱你方才所言,已经在‘除掉’他了。”
说着他转身朝回走。
尚粱不解,追上去问。
李简祁也乐意调叫他一番,遂道,“心中有气,遇阻郁结…乃是练武之人的大忌。今日你们竟能伤了伏昼,再加上你的叱骂,相信他会感同身受并记下,若形成结郁,那以后他的修为将再难精进。一个修为停滞不前的高手,与死人有何区别?”
“啪啪啪!”
尚粱抚掌大喜:“如此一来,以后咱们就不用再惧于伏昼了。”
李简祁露出孺子可教之色,微笑地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楚王府侍卫将假绯雨安然送进桃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