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刹那之间，只有叮的一声琴响，白砚欢整个人便被震退数十丈之外。

简单的一剑，虽不显震撼，却是如今白砚欢最极致的手段，融合了太多术法与道意。

杀意凝滞，四空湮灭。

只见玉剑霜泣穿过了凌素素的体，扫过了她的指间，落在了神秘的琴弦之上。

天地一亮，琴音稍停，周围浓郁的冥气霎时间消散一空。

没有震撼的波动，没有炫丽的光华，断裂模样的玉剑气机收敛，随着舞动一剑落下。

此时此刻，容不得迟疑顾虑，也容不得手软。

霜泣轻抬，没有剑光，也没有剑气，只有高昂的剑意充斥着杀机。

轻叹口气，白砚欢手中浮现出霜泣。

凌素素闻言，眼神依旧冷冷的，神色平淡之中还略带嘲讽，指间动作愈加飞快。

白砚欢轻缓言道，眼神尽力平息着波动，说出狠绝的话。

那么......我只能尝试彻底灭杀了你！”

“前事难追，我不想再说什么，看你神色，想必也不会告知你这些年的经历，以及如何变成的如今的模样，又如何用这诡异的‘琴弦’控深渊异动的。

凌素素没有回答，微微抬眼瞧了白砚欢一眼，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眼神中毫无波澜，只有淡淡的冷意，毫无绪，没有怨毒、没有愤恨、也没有丝毫乞愿之意！

虽知不太可能，但白砚欢还是张口问了问。

“你能控制自己停下来吗？”

是不是不会入了邪修门走上修行路，也就不会成如今的模样。

时光轮转，虽说很多过客间的缘分难以捉摸，虽说很多事不由心底的原意进行，但若是当初没有送她那把琵琶，其是不是就又另是一番人生，或平庸或精彩。

看着这个此时一脸痛苦，没有真实体，却依旧惊艳无比的女子，心中无比复杂。

白砚欢远远观着，眼神闪烁，八尾一动收敛而起，化作人，一闪之下来到了凌素素面前。

没人敢去想这个问题。

若是他们都败了，神陆一方还会有希望吗！？

这在从前，根本是不可思议之事！

妖剑仙纵是非凡，纵是剑术无双，即使有着十位散仙境的相助，可还是隐隐落于了下风。

一举一动，恐怖至极！

与此同时，冥主被围攻之下，竟然还在不断变强，超出了想象。

凌素素手上动作并未曾停止，使得深渊的异动还在继续，四周还在不断崩塌，灰黄的冥死气肆虐愈加疯狂，冲向四方，不断猛烈冲击上方的仙器结界。

随着散仙们战斗时间越来越长，更艰难的局势到来了。

一刻钟两刻钟......

可同时，心底知晓的是，自己如今尚未成九尾，即使献祭也没多大作用！

若是腓腓与讹兽还在，面对这样的场景，他们还会再次走上那条路吗？白砚欢不知道。

这一世的幽冥之劫，与荒古之时差别太大，意外连连，出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变故。

大战这么些年，牺牲了那么多修士，远远超出了当年自己的预料。

一开始便带有赌的成分，白砚欢赌对了！

幸亏还记得当年在鸿陵城中，凌素素稍稍表达过的不甘、遗憾以及愤恨。

也幸亏凌素素至此至今，都保留着心底的那一丝清明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