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城点点头,将随身带的一个纸盒弯腰放到茶几上,抬眸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等等,你放什么东西?”蓝朵蹙眉叫他。
“晚餐。”骆城淡淡道,身影消失在门口。
蓝朵盯着那个精致的纸盒许久,心里沉淀着的所有情绪都涌了上来,心疼,担忧,愤怒,无奈,焦急……她最终拎起纸盒丢了出去,看着那个精致盒子里流出来的酱汁,心里揪成了一团,熙熙,你现在到底在哪?你好不好?
偌大的c城,那么繁华,又那么空旷。
一辆黑色的法拉利很亮眼地在马路上行驶着,漫无目的地捞针一般寻找,秦奕杨已经打过了无数的电话,包括机场和各大车站他都曾交代过,一旦她出现,就会有消息过来。
可是没有。
那么大的一座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他最后的精神已经疲倦到了极点,眸子里布满血丝,却不肯微微闭上休息,缓慢开着车,目光仔细观察着两边的路人。
熙熙,你去了哪儿?
这样熟悉的一座城,她曾经就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上,安静地沉睡或者轻柔地说话,他记得抱着她吻着她的感觉,而现在,她已经恨他入骨了,是吗?
脸色愈发苍白,一条街又一条街,他不想停下。
骆城在后面紧紧跟着,目光也不敢眨,这个男人已经不知道连续多少个小时这样疯狂地胡闹了,他只能陪着他胡闹。
最终在深夜的马路上,车子缓缓停下。
骆城也跟着停下,从车里出来,走向前方,透过车窗可以看到秦奕杨靠在驾驶座上,眸子闭上,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秦先生。”他蹙眉,轻轻敲了敲窗子,“秦先生,先回去吧。”
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并不是办法。
安然的暮色中,周围淡淡的喧闹声萦绕在耳边,秦奕杨睁开深邃的眸,整个人的精神已经到了极度疲软的状态,却哑声道:“你先回去,我一个人走走。”
骆城沉默下来,终归是不放心。
“林小姐走的时候身无分文,她不是没有理智的人,所以应该是去找亲人或者朋友,我晚上会继续调查。”骆城朝他保证着,知道这样说才会让他安心一些,“秦先生,注意身体,请不要把自己先累垮。”
秦奕杨抿唇,从驾驶座上起身,沉默着发动了车子。
看着黑色的法拉利消失在暗夜里,骆城紧蹙的眉不紧没有松开,反而更紧。
清透的阳光洒在花园内,花瓣上沾满了水珠,迎风微微晃动。
一个纤细柔白的身影静静地给花丛里的花浇水,喷壶里的水珠细小而琐碎,洒得很均匀,林熙熙挪动着脚步,柔滑的裙摆扫过她的脚踝。
这一处偌大的庄园,没有一个人在,除了她一个浇花之外,看不到半个佣人的身影。
庄园的主人是个喜静,平日里每星期一三五让人来打扫,修剪枝叶还有清理院落,二四六的时候没有人,而到了周末,主人比较喜欢自己动手来整理家居。
门开着,一个孩子和一条金色毛发的狗跑了出来,跑下台阶,在不远处的草坪上撒欢打滚,笑意盎然。
“嘿!安蒂林!”那同样金发碧眼的男孩子远远叫了她一声,“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