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山这才刚睡下去没多久。不过，似乎意识到有人来了，他忽然缓缓的睁开眼睛。

“您过去看看他吧，这些天来，他一直念叨您呢。”老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压抑。

陆欣彤点点头，走到他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她分明看到，他的眼神里已经一片混沌。

不过，或许是因为她，这才又短暂的恢复清明。

“欣彤，是你吗？”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老李拿了张椅子给她坐下。龙澜月始终陪在她的身边。

“是我。”陆欣彤应了一声，才发现，想要说话，似乎变得很艰难。

她看到他的眼眶立即变得湿润。“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他试图扯出一抹笑容，可是眼泪却抢先一步滑落。

陆欣彤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个时候，她能说什么呢？！一切都无济于事……

陆青山伸出手，应该是想握住她的手，只是动作很迟缓。陆欣彤看清楚他的意图，主动的握住他的手。

看到他的举动，陆青山笑了，不过眼泪也流得更加汹涌。

“欣彤，对不起，这些年来，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让你受委屈了，爸爸对不起你……”他的语速很慢，好像每一个字都是艰难的憋出来。

陆欣彤把头转过一边，嘴角尝到咸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