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开说了一个大致的数字，但叶向晴听着，总觉得没那么乐观，“保守估计是半年吧？”她直接戳穿，“顾云开你不用怕我难受，你去做任务我不难受这，我难受的是，不知道你的确切归期。”

等待的人总要有个终点才有信心等下去，多少人等着等着，那个许诺过要回来的再也回不来了，或是再也不回来了，叶向晴不想成为那个望穿秋水的人，她固执地想要一个确切的时间，时间一到，他要是不回来，那她就去找他，像之前一样，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一年。”顾云开看着她，还未离开，他就已经开始想念她了，“没有通讯，没有消息，唯一的消息，可能是任务结束，也有可能是——”牺牲。

他没有说下去。

他知道她懂。

她确实懂，但她宁愿什么也不懂，都说军恋辛苦，她之前还不怎么觉得，但这次一下子要分开那么久，唯一的消息还只有两个可能，她多想无理取闹一回，只要他不走，她不介意做那个不理大局的自私女人。

可她没闹。

哦了一声，她沉着地把早餐吃完，然后站起来，看着他几乎没怎么动的早餐，笑着叹息：“顾云开，你比我还矫情。”

腾地发笑，顾云开一直盯着她，分秒不错眼，一口口地把早餐吃完，这个城市难得能吃得正宗的粤省早点，顾云开找到了，但今天吃进嘴里的，却万般不是滋味。

终于他把最后一口牛奶喝光，叶向晴站起来，笑得轻松：“几点出发？我送你。”

顾云开突然把她拥住，把脑袋深深埋在她的发间，声音闷闷的：“秘密出发，谁也不能送。”

就像除了他们自己及军部，谁也不知道他们其实是去国外——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