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太太的突然晕倒，18层乱成一团，连着顶层的戒备也松懈了一些，叶向晴偷穿了一件护士的衣服，推着小推车慢慢来到把守最严密的那个病房前，那里正站着顾中原与梁晨的父亲梁度，两个男人对着里头一动不动的顾云开，满脸忧色。

“他这个样子，以后怕是毁了吧？真可惜。”

梁度眼睛红红的，那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这些年他亲眼看着他一步步从基层往上升，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走得沉稳，他是他亲自替自己女儿选中的良婿，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叶向晴，这还不止，那个叶向晴还害他差点丢了性命。

“我不愿意接受，可是……”顾中原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大家都这么熟了，我也不怕你笑话，阿开现在这样，已经等同于废人了，就算以后康复，他也不再是军中那个传奇了，他也许，连留在军队的资格都没有了。”

梁度叹气，两家的关系摆在那里，所以他才敢直言顾云开以后会毁了这样的话，若是换了旁人，若真是旁人……那该多好！

毁了？废了？

叶向晴脚步一停，想要听到更多，顾中原一个眼神过来，她连忙低下头，推着小推车慢慢走过，身后，仍然是两个男人的长吁短叹。

进入杂物间，叶向晴捂着嘴，慢慢的滑坐在地，从那间病房门口经过的时候她匆匆看了一眼里头，只这一眼，已经让她心神俱裂，他不好，他比老太太口中描述的更加不好，他的身上插了许多许多的管子，里头摆满了仪器，她甚至不确定老太太说他已经醒了这句话到底是不是假话。

不，他不能有事！哪怕他毁了，废了，不再是军人了，他也还是她叶向晴最最喜欢的男人，她只要他活着，她只想他活着，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十年寿命来换取他的平安！

门外有声响传来，叶向晴默默抬起头，泪眼里，她对上顾中原凌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