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也未曾看过我,只是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信息沉了脸,又收回了目光冷漠如斯的神情。
不肯放过任何的机会,我抓着一点点希望就想往上爬,就算再怎么努力都是黯淡无光。
“我会照顾孩子……”
半天才开口说话,段袁程平静的眼眸底下翻涌着无数复杂的情绪,转而抬眸凝望着我,漫不经心的模样:“保姆?我也觉得很适合你。”
邪气抿唇一笑,看着他嘴角残留的笑意心脏砰砰直跳,明明他在笑话我现在的行为,我却无法无视这个笑容。
想接近坨坨,只要能每天看见他,我会给他最好的关心,做一个妈妈应该做的全部。
段袁程随之颔首深邃的眸子看着手中把握的手机,说:“可以,只希望你不要有任何别的心思,也别想我对你有任何的特殊,你不过就是一个…这样的女人。”
说到底,嘴上是这么绝情,心里却百感交织。
敷衍的神情不屑于我多说,毫不在乎的语气:“可以走了?我还有事。”
脚步如同挂着千斤的重石,一步步往离开这片毫无感情的地界,我得偿所愿,也终究是狼狈不堪。
俨然是我自己递过去一把枪,让他对我的创伤的心口开火,怨不得他,要怪只怪命运总是愚弄我这样蠢笨的人。
就想他说的,我不过…就是这样的女人。
苦笑着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收获了很多,多到难以消化,他在报复我的离开,也许我自作多情了,三年。
再怎么在乎,也会放下了。
可段袁程这三年,却是抓不住又放不下,一颗心碎成了无数片总在夜里试图粘合。
千疮百孔的人我从来都不是独一无二的。
这一夜那般的长,我抓住以前甜到心坎的回忆让我度过这样寂静的黑夜,迎接以后得一切。
第二天一早,我开始了中规中矩的工作。
系上工作服的腰带,我在刘婶手上接过坨坨的药小心翼翼的走上楼,路过曾几何时熟悉的房间,一步也不敢停留径直走进了坨坨的房间。
我知道段袁程并不是很放心我,所以每每到一个时间点总会有他的电话提醒着我应该如何存在。
坨坨睁开眼惊喜非常的笑脸,紧抱着我的手臂不停地追问:“妈妈,你是要带我回家了吗?”
嘟嘴笑的开朗,又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段爸爸对我很好,但是啊……我真的好想妈妈。”
心里很难受,伸手抚摸着坨坨凌乱的头发拿过药笑吟吟的模样哄道:“有坨坨在的地方,就是我最好的家了,所以坨坨一定要赶紧好起来。”
“嗯!”
他答应着,眉头紧锁如同从前一般面对苦涩的药咕嘟嘟的喝下肚,放下碗我柔和的用纸擦去他嘴角的药渍。
段袁程看我抱着坨坨下楼来,他一时失神想起了皮特还有军军,那个时候他们……
算了吧,既然是过去。
但一想到皮特军军再一次见到他们心心念念的我会是什么样的情绪,他不敢想太多。
因为再次见我时,他的情绪一定就是皮特军军的心情吧。
这样想着,他冷着脸径直走向我抱过我怀里不愿意的小家伙,对我说道:“吃饭。”
我一脸不解,看着他冷然的步伐向餐桌走去,正要转身离开客厅,我记得我现在只是一个类似于保姆的角色,不再是他的……妻子,所以不再拥有这样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