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直脊背,浑身又是那种冷冰冰的气息:“我已亲自交代美国分部,这个方案不够完善仍需改进,我只是休息两天,有任何事情可以随时联络我助理。”
“袁程,别找借口,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老爷子声音阴沉了几分:“你不努力一点,怎么斗得过他?!”
段袁程语气强硬倨傲:“我会干掉他的!”
老爷子怒火腾腾地站了起来,锐利的目光审视而过:“一点小感冒就几天不上班,段家何来这样懈怠子孙!”
“老先生——”我实在忍不住,忍不住轻声插口,下一刻,却被段袁程用眼神阻止。
他望向老爷子,目光满是倔强,随后淡淡一笑:“你是说我借故拖延迟迟不决,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老爷子冷冷地道:“那你就用实力来证明你自己!”
“你何不问问你的儿子?”他笑笑,眉间掠过一抹凄凉。
老爷子似被他薄凉语气震动,一时无语。
我看到段袁程的手轻轻地扶住了沙发靠背,苍白面上仍然是不露半分颜色,只沉默地站着。
我咬住嘴唇,不知道为什么心脏无法呼吸,只闷闷地疼。
气氛沉滞难堪。
我出来打圆场:“老爷子,您也别怪少爷了,公司里的事情哪有儿孙健康重要。”站起身捧了热茶:“爷爷您喝茶,段先生前几天是有点感冒,现在已经好了。”
老爷子神色缓了缓,目光看着我:“他这保姆挑的是会说话啊”
我只好赔笑。
老爷子饮了口茶,看了一眼仍然沉默不语的段袁程,搁下茶杯站起,整整衣服:“没什么事就去公司把事情处理好,别让底下人看你笑话。”
一行人离开了
我看着段袁程动了动,忽然一手撑在楼梯,一直在压制着咳嗽就溢出了唇角。
我看着他从裤兜掏出手帕,掩住嘴,咳得愈发厉害。
我走下楼去,有些担忧地唤:“段袁程——”
他深深吸气,勉力平定咳嗽,转身坐到沙发上。
我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我看着他胸口起伏,咳得脸色都发白,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望着我,怒气过后,他目光中竟有一种萧瑟之意,慢慢地说:“告诉我,你生气时要做什么?”
我不假思索:“大吃一顿。”
他微微笑了,身体往沙发后靠:“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大吃一顿。”
我上楼去,换了一身衣服,暗暗地想他肯定受了很大的刺激
下来看到段袁程也换了件深灰衬衣,闲闲靠在沙发上,眉宇间一点倦怠之色,低调之中是藏不住的奢侈优雅,真是十足的名门世家公子架势。
他看到我,搁下手中的水杯,“走吧。”
我走近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他眉头蹙起还是忍不住低低咳嗽。
他开车,我们去城里最好的餐厅吃饭。
点了汤,酥皮虾,梅子蒸鳕鱼,侍应生开了一支九四年的干红,段袁程倒没有限制我饮酒,只一旁用汤匙静静地搅拌着那碗汤,看着我吃得欢畅无比。
他望着我,有浅浅笑意:“脸都红了。”
我笑嘻嘻:“我酒量还不错吧。”
他笑:“看不出来啊。”
等段袁程签完单走出餐厅,餐厅玻璃倒影出男子的身影,颀长身形,气质清贵,他身上的那种气息,这一刻竟令我深深迷醉,我摇了摇头,自己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汽车流畅地转过郁郁葱葱的花园,倒入一楼车库,段袁程打转方向盘,刹车,然后熄火,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