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圣冷着眼眸瞟了他们一眼,并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沈云帆着急救回永福,便急不可待的把刚刚景承煜告知的那席话对景帝讲了。景帝闻言大惊,“你的意思,害你妹妹的,是萧丞相的女儿?”
“证物在此,请皇上明鉴。”温良上前,把那双绣花鞋捧过去。景帝只看了一眼,但也足够看清那上面沾着的青苔,刚想说话,华圣却掩唇笑道,“就算这双绣花鞋是证物,你们又怎么证明,她是萧姑娘婢女所有?”
华圣这是有心故意作对,也吃准了景帝会听她的,果然景帝顺着她的意思点头道,“华美人说的不错,这事容不得差池,你们可能确定?”
景承煜和沈云帆对视一眼,正想着该开口,却听到帐子前传来了沈沐清的声音,“是不是丫鬟檀云的绣鞋,找她过来当着圣上的面试穿一下,不是就清楚了。”
众人惊讶间,沈沐清已由人掺扶着走了进来。她精神虽然好了些,但脸上仍能瞧出中毒未愈后的恹恹之气。
“夭夭,你怎么来了?”景承煜跨过几步一把接扶住了她,面脸毫不掩饰他的心疼。沈沐清笑笑,没有说话。
实际上,她已经猜到,景承煜在景帝面前呈明案情,请旨捉凶,必会受到华圣的阻挠,若对峙起来,一来二去恐会惹景帝心烦,万一景帝草率打发了此事,反于事体不利。
而只有作为受害人的她亲自到场,景帝就算有多耐不住,也断然不会轻易了结此事了,于是她这才撑着病弱的身体,赶了过来。
景帝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随后安排人去带萧婉莹并婢女檀云。
华圣不罢休道,“就算那婢女穿着这双鞋正合脚,也可能是巧合啊。”她吊梢凤眸微微一转,似笑非笑看向沈沐清。
沈沐清也没否定她的话,点头道,“华美人说的也在理,不过,女子的绣鞋是私物,上面多会绣着自己最喜爱的花色,就好像华美人脚上穿着的绣鞋,绣着南疆的曼殊沙华,想来,华美人其他的鞋上也应该绣有此花。而这双绣鞋上绣的是香草,何不把檀云的其他绣鞋找来比照一下,看看是不是也有香草图案?”
华圣被她说的一愣,心知再无可辨,却也纳罕她竟然晓得曼殊沙华。
而景承煜也是一阵惊讶,暗想幸亏沈沐清来了,女人私物上的小心思,他一个男人还真不了解,倘若刚才仅有他来应对华圣的强词夺理,恐怕还真有些招架不住啊。
景帝再度招手指派人去将檀云的其他绣鞋一并拿来,已检验沈沐清之言是否经的住推敲。
不多时,萧婉莹主仆二人,并着三四双女子的绣花鞋被一起带到了景帝面前。
开始时,萧婉莹还镇定的端着大家闺秀的仪表姿态,等她亲眼看到御案上放置的那双沾染着青苔草迹的绣鞋时,顿时脸色惊慌的塌陷下来。
她偏过头偷眼去看檀云,檀云早已吓的两股站站,行尸走肉一般任由侍卫摆布,试穿了那双证物——刚刚合脚,分毫不差。
接着,侍卫们又将几双鞋摆在一起,查看上面的花色——一溜看下来,果然每一双上,都刺绣着香草图案,甚至连行针走线的针脚都分毫不差。
谁是真凶,已经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