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的眸中，有复杂之色微微划过，沉默了片刻，问：“她呢？你刚刚说了那么多，却刻意忽略了她的消息。”

阿坚微愣，隐在身后的手指轻颤了几下，转身从办公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两份资料，递给季流年，道：“都在这上面了。”

季流年垂眸，看到了第一张纸上醒目的标题：人工流产单……

他的手指，微不可闻的轻颤了一下，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视线快速在纸面上掠过，最后，停留在了底端的签名之上。

许青春……

尹乔……

季流年深吸了一口气，捏着纸张的手指开始微微泛白，掀开最上面那张纸，看到下面压着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之时，他的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然炸裂，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

阿坚伸手扶住他有些支撑不住的身子，急声问：“季少，你没事吧？”

片刻的昏迷之后，季流年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意识，睁眸时，眼底是掩饰不了的沉痛之色，伸手推开阿坚的手，问：“说吧，怎么回事？”

看着面前神色紧绷，随时都会崩溃的男人，阿坚有些为难。

“说！”季流年忍住心口传来的撕裂般疼痛，厉声开口。

阿坚浑身一颤，咬了咬牙，道：“车祸发生的时候，虽然晓琪护住了她，但，巨大的冲击还是让她动了胎气，加上你遭人伏击，生死未卜的消息传入她耳中，有了流产的征兆，尹乔说，想要保住孩子，就得卧床休息，生产之前，不得离地，然，她却选择了人工流产，连老爷子都劝不住，所以……”

季流年的瞳孔猛然收缩，这沉重的打击，来得太过突然，哪怕自制力坚韧如他，亦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击得溃不成军。